但對面這玩意兒也不是吃素的,他彷彿察覺了我的意圖。
在我直直衝過去,打算給他臨頭一符的時候,他忽然上半身詭異的一歪,以一個人類絕對不可能完成的姿勢避開了我手中的符。
看著他那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側著彎下的腰,我心裡頭一句罵娘,而後暗道不妙。
這還不算,躲開我手中的符籙之後,他腿腳跟上了上半身,使勁的一擰,藉著這股子這勁兒,站實了下半身,用力一蹬,又一次向我撲來。
只見他那黝黑的爪子離我的喉嚨只有分毫之差。
忽然間,一聲低喝,從我身後響起。
“孽畜!”
是周黑的聲音。
這一聲怒吼之後,原本離我只有分毫之差的爪子像是觸電一般,立馬收了回去。
我面前這怪人一跳三丈高,往後用力一蹬,就這麼遁入了濃霧之中。
而後,隨著一陣著急的腳步聲,周黑出現在我旁邊。
他二話沒說,也不等我先發問,便大手一揚,將鮮紅色的壽衣披到了我身上。
披上這壽衣的一瞬間,我便開始不自在。
七叔說的對,這件壽衣絕對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,我一穿上就感覺到一股子寒氣,邪門兒得很。
只不過,周黑卻在我旁邊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你裹緊了這件衣服,披在外頭,千萬不能扯下來,屏住呼吸。”
我聞言深吸一口氣,心裡不敢再有半點嫌棄。
周遭的濃霧之中沒有腳步聲,但不過片刻,剛才那怪人又出現在我的視野裡。
他像是一隻巨大的野獸一般,不時抬頭低頭,彷彿在空中嗅聞著什麼東西。
剛才他丟掉的燈籠又一次被撿了起來,只不過這會兒,裡頭的燭火已經熄滅,並沒有再次點燃。
他手中的白色的燈籠一搖一晃,隨著他的動作一塊起伏。
他逐漸的靠近了,我依舊能看見他的爪子還沒收回去。
我渾身繃緊,臉已經憋得通紅,但是卻不敢鬆一口氣。
這怪人走到了我前頭,但是卻像是看不見一般,四處嗅聞著,徑直繞過了我和周黑,就這麼這麼走向了我倆身後。
他消失在我的視野範圍內十幾秒後,我總算是感覺到我旁邊的周黑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行了,那玩意兒已經走了。”
我長出一口氣。
此時在我看來,周遭原本寒冷刺骨的霧氣,呼吸起來都頗為香甜。
我心裡邊有一萬個疑問想問周黑,可他卻不等我開口就匆匆的掃了一遍周圍,而後往不遠處也跟灌木叢邊走去。
片刻之後,他再從灌木叢裡面出來的時候,手裡多了一個熟悉的布包,應該是他剛才藏在這地方的。
走回我邊上的時候,大概他也看見了我疑惑的目光,主動對我說,“雖然躲過了剛才那玩意兒,咱們周圍別的東西也不在少數,元一,你在這周圍應該沒亂跑過吧?”
我一時語塞,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講,我被剛才那怪人困在這周圍鬼打牆,到底該算亂跑過還是沒有?
於是我如實將剛才的情況全部告訴了他。
他聽完之後嘖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