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為什麼是槐木?”
我說話期間,也在往院子中央走去,這院子很小,也沒有堆放任何東西,這便是我感到有些疑惑的地方。
如果這地方真的有過一棵樹,那麼,除非將它連根拔起,不然這院子不會像現在這麼平坦,至少得有些痕跡。
一邊尋找著有可能證實我猜想的蛛絲馬跡,我一邊回答周黑:“按理說,平常的困字陣中,樹木取柳樹為宜。又或者,這困陣若是用來鎮壓某些東西,桃木也可以。但是這個地方卻相反。”
我轉悠了一圈,發現最中間有一圈地板,比起院子周圍的其他地板都要新,這下,我心頭的猜想總算落實,也鬆了口氣。
臉上露出些許放鬆的表情,我扭頭看向了周黑。
“您在這地方想要構造的局勢,是個韜光養晦的陰局,不僅不是想鎮壓某些東西,甚至還想滋養陰物,你……在養著個髒東西,對不對?”
一聽到這話,我看見周黑的臉色變了幾遍,嘴巴張了要張,最終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。
反倒是旁邊的七叔瞪著眼睛,瞅了一眼周黑,又看了一眼我。
“元一,你可別瞎說,這種事兒可不能亂講。你眼前這位周叔他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兒,小心禍從口出!”
他口中嗤笑,但是看向周黑的表情卻很複雜,疑惑和好奇多於擔憂。
我沒回七叔的話,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,和他一塊兒看向了周黑。
周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,閉著眼睛,他臉朝的方向此時朝向院兒裡,難得見得到光。
或許正是因為這少見的光線,我甚至覺得他此時臉上的蒼白笑意中,夾雜著一絲幾乎瘋狂的喜悅。
但他卻沒出聲,只是定定的在那站著。
就這樣過了起碼有好幾分鐘,他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句話。
“小子,敢這麼說我的,你還真是第一個,你哪來這麼大的把握?”
我並非張揚跋扈的性格,大概是因為小時候過得不好,甚至還有些自卑,若是往常被人像這麼問,心裡邊第一反應定然是服軟。
但現在,我心裡頭卻萬分肯定,我一定是說中了。
“周叔,不是我怎麼說,這就是事實,如若不然,你綁在那陶瓷娃娃身上的紅繩又有何用處?”
周黑依舊慘然的臉底下,對著我:“你且說給我聽聽,有何用處?”
我不假思索。
“如果我沒猜錯,瓷娃娃裡面有一抹殘魂兒。你綁上去的紅繩,用處正是在於把裡頭的魂魄鎖住。你要養的陰物……很虛。”
聽完,周黑頓了一下,然而後抬起頭,面朝房間的天花板,喉嚨哽了幾下,最終一陣笑意傳出。
“呵呵呵。”
旁邊的七叔在我說最後兩段話的時候,眉頭就沒解開過,不過他也和原先的劉老三一樣,沒有多加過問別人家的事情。
只是,在周黑停止發笑之後,他上前低聲問。
“怎麼樣?話到這份上已經夠了吧?元一算是合格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