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文帝還想再說點什麼,見自己侄子把這丫頭護得死死的,便壓下了話茬:“朕累了,你們也下去吧。”
夜色漸濃,弦月如鈎。
兩人手牽著手,走在回侯府的甬路上。
思言被溫容時提前接走,她不知道這一切盡在晏行周的掌握中,一向堅強的性子也險些嚇得腿軟。
玄知暗中盯梢多日,終於解決了趙妙音這個麻煩。
雖事先做足充分的準備,提前換掉了有毒的茶水,但他仍有些後怕。
這種不安來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慌,他不敢想象若是叫趙妙音得逞,他會怎樣發瘋。
只送到行宮禁足未免太便宜她了,但他知道若是將刑部那些刑罰用在趙妙音身上,不僅皇上不同意,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同意的。
“沅沅。”
晏行周停下腳步。
溫稚顏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的小字,不免有些意外,她道:“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,就想叫叫你。”
“哦——”溫稚顏摸了下發燙的臉頰,他的嗓音很好聽,叫起小字來格外有些誘人。
她問:“之前說,你沒有小字,那你可有字?”
晏行周頷首,道:“有。”
“那你的字叫什麼?”溫稚顏問道。
“......你該不會沒見過我的庚帖吧?”
晏行周抿唇,對她這個反應顯然不太滿意:“我可是將你的一切倒背如流,可你連我的字都記不清。”
他想了想道:“該罰。”
溫稚顏訕訕笑道:“直接問你不是更好?”
事實上,別說他的庚帖了,她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知曉,畢竟一個人的腦子就這麼大,若是記旁的太多,就記不住更重要事了。
“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,你的字是什麼嗎?”
晏行周捏了捏她的掌心,語氣傲嬌:“不告訴你,自己去查。”
“小氣鬼!”溫稚顏踮起腳拍了下他的胸口:“你知道我的小字,我卻不知道你的字,這不公平。”
“可這幾日一直是我主動親你,你沒有主動親我,這也不公平。”晏行周繼續道:“再加上你不知道我的字,兩件事加起來,你說該如何補償我?”
是這樣嗎?
溫稚顏被他的話繞進去了。
怎麼不知不覺中又變成了自己的不對?
正當她疑惑之際,兩人已經走到了侯府門口。
晏行周瞧著黑壓壓的天色,偷偷親了她的側臉:“東有啟明,西有長庚。”
“是皇祖父為我跟太子各自取的名,不過母妃為了避嫌,將這個改成了我的字。”
“長庚......”溫稚顏低聲唸了一遍。
這個名字意外有些熟悉,但她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。
晏行周扶著她的肩膀,貼在她耳邊小聲道:“那麼請問夫人,我告訴了你我的字,晚上是不是可以補償下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