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稚顏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,但她還沒想明白,有什麼思緒短暫地出現了一會繼而化作一縷煙溜走了。
“世子在裡面嗎?我做了些糕點給他。”
“世子不在,不過他的房間不允許外人進來,您可以放心進去等著。”說罷,玄知重重把門關上,發洩一下不滿的情緒,朝著對面冷哼一聲。
轉念一想,萬一世子回來見到他跟世子妃獨處怎麼辦?
不太合適。
本就心情不好,搞不好又要扣他賞金了。
沒多久,又不情不願地把門開啟。
誰料一開門便傳來女子指桑罵槐的話:“瞧你們這笨手笨腳的,沒見過好東西是吧?長在那貧瘠之地眼巴巴饞著上京的富貴......”
“外面那些人......”
“是三皇子新納的侍妾,如今一同住在這裡。”
溫稚顏想到她從前還打了三皇子,默默摸了下自己的脖子。
她最近得罪的人貌似有點多,還是避免發生沖突比較好。
玄知一看這都是一家人,也沒藏著掖著,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。
自那日來到國子監後,晏懷安似乎就沒有離開的打算,在晏行周住的靜廉齋旁單獨僻了一間小屋子,美其名曰也體驗一下國子監濃厚的學習氛圍。
蘇扶春入府後與孟氏不合,兩人時常吵架鬧的不可開交。府裡雞飛狗跳,晏懷安自然是不想管這些女人間的爭風吃醋,左右他名聲也不好,幹脆常住在國子監不回去了,順道又納了一個侍妾伺候他的起居。
原本僻靜的小院瞬間變得擁擠,邱祭酒左右為難,國子監乃是為國家培養可用人才之處,不是他們王公貴族的胡鬧之地,可接連上書三封卻依舊沒得到皇上的答複,氣的鬍子一抖一抖,將三皇子安排到了最基礎的廣業堂。
溫稚顏點點頭,對這件事卻有了新的擔憂:“聽聞世子不日就要去登州,住在這裡難免不方便,不若早些搬離,也好過受三皇子欺負。”
玄知聽了這番話簡直感動的要落淚。
他家世子妃真的很會為世子著想。
“姑娘放心,世子已經決定要搬走了。況且依他的性子,不會有人敢欺負他的,只是不屑於與那幫人一般見識。”玄知一邊說一邊揩了下眼角的熱淚。
“他......何時回來啊?”
“估摸著還有半個時辰就能回來了。”說罷,玄知似乎想起了什麼,一拍腦袋:“差點忘了,我還有件事沒有處理,先行告退一步。”
“您直接進去便好。”
玄知邊跑邊為自己的機靈感到驕傲。
也不知發生了何事,世子這兩日心情極差,有時候遠遠地看到溫姑娘,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,可就在即將對上視線的瞬間又連招呼不打扭頭就走,默默看著那半本冊子發呆,奇怪的很。
也不知道那冊子裡到底寫了什麼,世子每天魂不守舍的。
要麼就是捧著一盆樹杈子揪葉子,連太後娘娘送過來的長壽樹都快給薅禿了!
如今溫姑娘都主動來了,他豈能打擾他們二人獨處?
夕陽西下,偶有大雁從天空飛過。
溫稚顏反複告誡自己,不能小孩子脾氣,晏行周應該不是故意躲著她的。
少女壓下困惑,懷著忐忑的心,輕輕推開了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