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花似玉的女兒,落在那些比山匪還兇殘的保安隊手裡,那下場是顯而易見的,他終於明白了當初女兒的苦衷,也知道女兒再也不可能回到朱家角的許氏大院。
許海濤當然知道自己父親的態度,女子身死是小,失節事大,孫女失去了清白,在她爺爺那裡看來,那還不如死了好。
後又聽聞許雲媛現在是大少爺陳天華的禁臠,並生有一個私生子,許老爺子更是絕了孫女回家的心事。
“稟陳將軍,我是許府管家許成舟,我家老爺和太太,在東院西廂房等著將軍,請。”許府大管家來到車旁,拱手道。
這裡是朱家角許氏莊園,大管家隻字不提大小姐,而且是東院西廂房相見,那是非正式接待貴賓之地。
“那好,請大管家前面帶路。”
說話間,陳天華挽著許雲媛已下了馬車,看到面前白紗覆面的女子,大管家許成舟整個人都呆在了哪裡,這不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小姐,又是誰人?
整整八年未見。
“許叔叔,多年未見,可好?”許雲媛還是先開口說道。
“好好…”
許成舟的臉瞬間變得慘白,嘴唇哆嗦,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嚅囁二個字,然後他轉身躬行。
他不能在公開場合承認大小姐,私下怎麼認都可以,否則,那是敗壞許家門風,他將受到族長的責罰。
一路無語,一行人默默往東院西廂房走去,旁邊許多族親和丫鬟僕人在偷窺,交頭接耳地唏噓。
到了東院西廂房門口,許成舟停下腳步,“稟老爺,陳將軍他已到…”大管家在門外朗聲道。
“讓他們進來吧!”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傳出,順帶著幾聲由於緊張而咳嗽的顫音。
“老爺和太太就在裡面等您,陳將軍請進去吧。”許成舟對著陳天華輕聲道,順便瞥了許雲媛一眼。
“謝謝大管家。”陳天華拱了拱手,轉身上前一步推門進入內屋。
許雲媛對著許成舟欠了欠身,然後緊跟上陳天華進入內屋,順手將房門關上。
屋內開間不大,佈置得典雅高貴,牆上掛著名家字畫,四角放著青瓷花瓶,一架紫檀木的屏風。
屋正中放著一對高靠背的檀香木太師椅,中間是檀香木茶几,屋內並沒有客座椅子或板凳,顯然這裡不是見客之地,而是叫喚下人或訓斥子孫的地方。
左右太師椅上,分坐著一男一女。
男的應該在五旬左右,鬢髮有少許白髮,面板白皙而少血,身體削瘦,身著寬大絲織禪衣,一雙細長眼還是很有神,給人以精明能幹的感覺。
女的四十六七歲,雖年華已逝,但風韻猶存,她衣著華貴,頭梳雲鬢、插金釵,穿白色交領寬袖襦衫,下著素色長裙。
見陳天華推門進來,他們都驚奇地打量著這位大名鼎鼎的才郎。
陳天華很自然就能猜到,一位是許雲媛的生父許海濤,另一位貴婦人則是她的生母席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