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…咋辦?”許雲媛抱著小杰的頭,緊張地問道。
“別怕,一切由我呢!”陳天華冷靜回答道。
他的眼神已掃向雅間臨街的那扇窗欞,雖不夠寬大,他準備掌擊木窗,然後抱著許雲媛和小杰從三樓視窗跳下去。
雅間外面的陶誠璋等人,在向前逼近,一場大戰眼看不可避免,突然,門口響起一聲炸雷,“都不準輕舉妄動,雙方退後!”
說著,從門外擠進來一名三旬女子,她瞪著一雙大杏眼掃了陳天華一眼,然後站在中間讓人退後。
她不是別人,正是名仕館大掌櫃,陳天華的義姐劉玉芳。
“文雄先生,你這是…”
“小弟天華,見過玉芳姐!”陳天華見到劉玉芳現身,他並不感到驚訝,只見他上前一步,抱拳作揖。
“嗯…”
劉玉芳只冷哼了一聲,用一種特別複雜的眼神,掃向陳天華、許雲媛,以及嚇得撲在母親懷裡哭泣的陳明傑,然後轉身對陶誠璋道:
“陶兄,這事我做主了,讓他們一家人離開這裡,裡面還有小孩子,別嚇壞了小孩。”
“文雄,這…”陶誠璋還想再說些啥,但他碰上劉玉芳凜厲的目光,一下子蔫了。
“都給我讓開,讓他們離開!”陶誠璋大聲喊叫道。
圍著的人群,很不情願地慢慢散開,陳天華和飛鴿、於洋護許雲媛母子倆,貼著牆一步步走出雅間,走下樓梯,然後乘上馬車離開。
“雲兒,近期你自己要注意安保,把小杰暫時送到鄉下去,明白嗎?”陳天華感到無形的威脅向他撲來,趕緊叮囑許雲媛。
“我知道了,馬上安排去辦,不過,這些革命黨人真的會對你下手嗎?再說玉芳姐和琪美哥跟你的關係…”
許雲媛嘴裡答應了,但她還是有些疑惑,她不相信陳玉芳她們會跟陳天華來個恩斷義絕。
可陳天華恰恰想到了這層,他看到了義姐劉玉芳的冷漠,抬手打斷了許雲媛的話意。
“雲兒,這些人就像是瘋子,為了追求什麼主義,信念,連自己的命和親人的命,都在所不惜,盲目的舉旗,徐錫林就是個例子,巡撫大人是他的義父,他照樣連開三槍,他對家父的苦苦規勸置於腦後,險些讓他的妻兒老小,全族人都陪葬,而他實際的所謂起義,只是一場形式,殺了個巡撫又能怎樣呢?”
許雲媛聽罷,不由得點了點頭。
“少將軍,咱們這準備去哪裡?回去嗎?”車外,飛鴿詢問道。
“去城隍廟,咱們午餐就去吃八寶鴨吧,順便給我母親帶只回去。”陳天華回覆道。
“遵命!”飛鴿通知侍衛車伕,自己騎馬在前面帶路,這段路程他來過幾次,算是熟悉的。
……
位於福佑路城隍廟裡的老飯店。
這裡每天食客不斷,座無虛席,大家都是衝著八寶鴨的名聲而來的。
後堂裡忙的熱火朝天,一溜排開的灶臺,爐火很旺,把大廚們油亮的胖臉都映成了橘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