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讓你攀爬進去了,萬一裡面埋有伏兵,那還是死路一條。
陳天華讓顧祝年的三十八名調查科行動隊員,在關牆下隱蔽,靜靜等待。
他帶著飛鴿的侍衛隊,在離關牆約八十米處伏地等待,相互接應,所有輕機槍和步槍槍口,都對準關牆上端。
按約定,午夜之後唐子林會來開啟寨門,出來迎接官軍,可遲遲不見其顯身。
農曆四月底,初夏氣候的夜間依然很熱,大夥還穿著春秋軍服,身上槍支彈藥加上木柄手榴彈,又是柳藤帽,渾身悶熱出大汗。
好在後半夜山上時不時的來陣風,絲絲入扣的涼爽,讓大家本就緊張的情緒放鬆不少。
久久等了近二個小時,約摸凌晨三點過了,關牆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。
按規定,這個時候唐子林應該早就出來接應官軍了。
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?
陳天華和幾位軍官的心裡,都有著相同的擔心。
“將軍,要不讓俺帶幾個人攀爬進去瞧瞧?”飛鴿說道。
他以前是斥候出身,蹬高攀爬是輕車熟路的。
“再等等,等過了四點鐘還不出來,你再帶人攀爬進去試試。”陳天華沒同意,他不想太過冒險而盲動。
一直到了凌晨四時,關牆上仍是沒有任何動靜,陳天華這才點了點頭,飛鴿帶上五名親衛往關牆貓腰移動。
他到了顧祝年那裡,兩人商量了一個方案之後,正準備行動時,關牆那道很厚實的木門,終於被開啟了。
只見唐子林領著五個匪徒偷偷地閃了出來。
飛鴿上前氣哼哼地一把鎖住唐子林的衣領,拽著他來到陳天華面前。
“你幹啥去了,為何到現在才來開門?”陳天華也是怒道。
唐子林則十分委屈地說到:
“對不住了將軍閣下,張仁奎這廝一直抓著我等幾個商議戰事,特別是他堂弟張尚武死了之後,他像是隻驚弓之鳥,一門心思想到怎樣才能脫身。”
“想出來了嗎?”陳天華問。
“張仁奎說了,他要求兄弟們再堅守山上三天,三天之後,如果馬鞍山或虎豹山的兄弟匪幫,還不反攻過來,他準備從後山懸崖上下去,他已經安排有人在編織藤麻繩。”
“果然是隻老狐狸。”陳天華冷笑了幾聲,向著唐子林問道:“山上這些匪徒們的情況怎樣?”
“東軍營裡有一百來個兄弟,小的已做好工作,他們願意放下武器跟著我幹,其餘西軍營的兄弟們,我目前還不敢隨便開口說,怕是走漏了什麼風聲。”
“而張仁奎身邊有近百個心腹,他估計用銀子重賞了他們,這些人就晝夜守在龍王廟裡。”
唐子林還算聰明,這時候沒把握的事他不敢冒險去做,否則,山上共有匪徒四百餘人,張仁奎分分鐘可以滅了他。
他說服的一百餘名匪徒,估計就是跟著他守關口的那些人,這比較好溝通,商量好了跟他另起爐灶。
陳天華瞧見唐子林的神色,應該是實話實說,他點了點頭笑盈盈地安慰對方几句,同時,命傳令兵下去通知跟隨後面的陳二,讓他帶兵上前。
只一會兒,陳二帶二個排的突擊隊員上來了,還把用騾馬裝好的二挺加特林重機槍,也馱了上來。
他恐怕火力不夠,想得挺周全的。
“很好,咱們就兵分二路,一路就陳二帶上本部人馬去西邊軍營,唐子林派二個弟兄帶路,主要是讓他們繳械投降,不交械或頑抗者立斬無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