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子聰慧,無師自通。”
手鬆開,微笑著的越嬌驚訝回眸。
就見公子灈一臉鄭重望著她,“兩姓聯姻,一堂締約,良緣永結,匹配同稱。”
沒有嬉鬧的賓客、沒有祝詞的司儀、甚至連天地都未有拜。
似乎是知曉,越嬌只能遷就他到這裡。
便只是一句簡短的祝詞。
彌補了他多年因她而千瘡百孔的心。
越嬌抿唇不語。
公子灈自如牽上她手。
手心卻隱隱有些溼潤。
似乎長大後,讓人感覺到平靜愉悅的時間,總是過得飛快。
一晃眼,已然入夜。
白日還能與他有說有笑的越嬌,此時已無力癱軟在他懷中。
紅衣之下的面板溫度,愈漸降低。
被功力鎖住的歲月,也在飛速流逝。
便是臉上糊著厚重的脂粉,也難掩面皮在快速失去彈性顯出溝壑。
外表的變化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越嬌渾然不知。
只能感覺到一陣冷熱交替的苦痛折磨。
醒神睜開眼時,身處一片冰天雪地之中。
身下是冒著寒氣的堅冰平臺。
她卻渾然感覺不到冷。
透過光亮的冰面,她發現,自己面容回到了十八歲的模樣。
心知這是功力散盡,死亡前的迴光返照。
目光四處找尋著公子灈身影。
最終在洞口,見著了還穿著不知多久前那身紅衣的公子灈。
腰間懸掛她送予他的那對子母劍。
冷白麵龐幽黑眼眸下,兩道青黑的痕跡,透露出他許久未眠的境況。
她有許多話想說。
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只能看著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身前。
許久才勾起嘴角說了聲:“我走後——”
話未說完便被臉色陰沉的公子灈打斷,“你不會走的!”
她愣了下,“小東西……”
公子灈卻不給她說話的空隙,一把抱住她。
覆在她耳邊的是隱含瘋狂的低語,“你看到了嗎?你的面容已經回到原來的樣子了,你已經沒事了,對!你已經沒事了!”
“你還有很長的時間,足夠彌補我前半生的時間,屆時我們會育有一雙乖巧的兒女,你教他們習劍,我陪他們玩鬧……”
呢喃低語中構建出一個美好卻永遠無法抵達的夢境。
越嬌雖不忍打破他的幻想。
但自知自己清醒不了多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