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蕊隱在面具下的臉滿是無謂。
“便是因為與你說話不用顧忌,我才會這樣說啊。”
她這麼說,元朗就是再想勸也開不了口繼續了。
只能無奈隨她。
拿著地契找到裝修得當的府邸,蘇蕊拿下臉上礙事的面具望著沒有掛上牌匾的大門。
“你的姓氏定然不能再用了,我的姓氏在京都也並不算常見不便取用,該取個什麼姓氏呢?”
方才在黑市一氣呵成的交錢沒見她頭疼,如今竟因這種小事開始傷神。
元旭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示人的虛假姓氏而已,有何好頭疼的?”
說這話見著院裡冒出頭來的桃樹,便道:“便喚作陶府吧。”
問題從出現到解決不過一息。
解決了這等閒事,蘇蕊又靜不下來一樣,拉著他去往牙行將剩餘的銀錢掏空,買了兩個看著挺老實的下人。
四人一起回到陶府便被蘇蕊帶著馬不停蹄弄起了衛生。
直把方還落滿灰塵的家宅弄得可鑑日光,蘇蕊才大手一揮饒過幾人。
“陶朗。”
“嗯?”
單膝支起坐在簷下的元朗聞聲轉頭,見著了沒骨頭一樣倚靠在窗眼眸含笑的蘇蕊。
“你現在叫陶朗。”
蘇蕊笑笑垂眸,對上坐在地上仰視她的眼眸。
元朗,也是現在的陶朗無奈寵溺一笑,溫聲道:“好。”
讓蘇蕊覺著稱心舒暢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。
他身邊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,再留在宮外也沒有了必要。
任性一時可以,一直任性她自己也清楚不行。
告別了他回到宮裡,已是朗月當頭的子時左右。
還未進入太行宮,她就感覺到了太行宮內那寂靜得駭人的氛圍。
院子裡,那一聲又一聲悠長沉重的呼吸,充分展露了裡面那人正在竭力剋制怒火的狀態。
蘇蕊臉上無意識掛著的愜意笑容驀地消失,臉色凝重,沉寂的眼裡有絲隱隱的慌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