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柳悅拿來的藥,我縮著脖子坐在座位上,護士長她們那邊貌似起了爭執,我看見柳悅一臉氣憤的離開了.
“對了,屍體呢?”,在這裡坐了這麼久,我才想起從始至終都沒看見那具所謂被燒焦的屍體.
“在病院停屍房,第一時間護士長就讓保安把屍體抬走了.”,顧格說.
“報警了嗎?”,像這種非自然死亡事件,不是第一時間就應該報警的嗎.
“說是護士長不讓報警.”,江陽壓低著嗓音.
不讓報警?害怕影響醫院名譽嗎,這狗雞醫院還能有個什麼名譽.
我想到昨晚在山上遇到的那個黑衣人,死的那個103患者會不會跟那黑衣人有關,可人家翻幾個山頭來殺一個精神病患者,圖什麼?圖開心燃燃樂嗎?
我又回想著那個夢,總覺得特別真實,就好像是我真實經歷過的一段被遺忘的記憶,可就在昨晚突然就回想起來似的.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我感覺腦袋一抽一抽的疼,腦仁疼,後腦勺的口子也疼.
偏偏在我心情不那麼美好的時候,黑老大又吊兒郎當的出現在我面前,十分豪橫的一隻腳搭在我面前的餐桌上.
我沒心情跟他扯淡,也沒心情嘴貧,靠坐在椅子上不想搭理他.
黑老大輕蔑的看著我,扭頭跟馬子有說有笑著.
“吳大名人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啊!”,黑老大輕笑著.
他這不是廢話嘛,我臉色要能好的話,還能讓他繼續猖狂了不成?
“啊是是是,要是礙您老眼了回頭我找護士姐姐撲點腮紅塗點口紅哈.”,我想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,但這人屬老賴,不明確的下達逐客令他丫是不會輕易作罷的.
“不會昨晚真的上山了吧你?”,黑老大幸災樂禍的大笑著:“我就隨口說說,沒想到我們吳小少爺還真當真了啊!”
“話說明白,”我抬眼看著他,一股無名火氣正往上竄:“什麼叫你就隨口說說,你壓根沒看見曹行上了後山是吧?”
“誰會去關注一個傻子啊!沒想到你這麼實誠,還真半夜三更上山找人了!”
哈,笑死,勞資們半夜又吹風又下雨的摸黑上山找人,搞的一身狼狽,最終他丫告訴我他就隨口一說,TMD勞資還灌了兩杯白酒下肚催了吐!
“曹尼瑪把話說明白!”,我起身揪著他的衣領子,強忍住一記奶奶羅圈兒霸王拳給他丫這孫子呼地上的衝動想法.
“吳真.”,顧格跟江陽起身拽住了我,黑老大的馬子也個個瞪著眼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.
“那邊的!幹什麼呢!”,護士長聽見這邊的動靜,用雌雄難辨的聲音吼了一聲.
我氣憤的推了黑老大一把,他往後推了兩步,挑釁的看著我.
“幹什麼呢幹什麼呢!一天天閒的沒事做是吧!”,護士長單手叉著腰,指指點點的走了過來,食堂裡的人都將目光落在了我們這邊.
“報告護士長,他想動手打我!”,黑老大扯著嗓子喊了一聲.
嘿呀我他媽的,瞧瞧,TMD惡人先告狀.
“報告護士長,他欺負患者.”,告狀誰不會,我幼兒園就這樣幹過了.
“你們兩個是不是以為我一天很閒!淨知道鬧騰!耗子啃木箱閒的磨牙!”,說話間,護士長一巴掌呼在了黑老大腦門上.
她轉身就想呼我,被我躲過去了,可能是見我腦袋上纏著繃帶,所以她手上功夫作罷.
“你們最好給我安生點!不然就滾去關禁閉!”,護士長惡狠狠的說著,轉身走到最前面,跟一群護士繼續商量了起來.
黑老大吃了癟,又不敢公然幹我,所以氣憤的帶著一群馬子走開了.
顧格拍了拍我的肩,示意我坐下.
我注意到護士長用眼神制裁著我,彷彿在告誡我,要是敢不老實,就給我揍進禁閉室養老去.
靠坐在椅子上,看著院裡的人沒個三言兩語就吵了起來,具體什麼的聽不清,一群女人的聲音太尖銳了,但我大致聽明白了,她們一群人吵著要報警,以護士長為首的卻怎麼也不鬆口讓人去報警.
接連停了好幾天的電,手機什麼的訊號差,那些個護士保安用的都是發電機的電,可能就職工宿舍有WiFi訊號什麼的.
聽其他人說,在發現屍體的第一時間,護士長就切斷了所有的電源,所以當下情況就是,誰也別想打一通電話出去.
我著實想不明白護士長為什麼死活也不肯報警,難不成關於這具屍體,她有所隱瞞?
顧格看穿了我的心思,他讓我別管這麼多,雖然我有殺人的嫌疑,但他們相信我的為人.
我也相信我的為人,我不會殺人,更別說一個就見過幾面的精神病人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