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行沒回答我說的話,像是自言自語,但我感覺他更像是在毫無感情的念著臺本.
我準備開口,顧格突然捂住了我的嘴,示意我不要說話.
“聽他說下去.”,顧格悄聲說著.
我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,顧格這才鬆開了捂著我嘴巴的手.
“怎麼辦,ta好像是死了…死就死吧,找個沒人的地方把ta埋了吧…有人!…臥槽,快去抓住他…”
我和顧格屏息凝神的聽著曹行自說自的嘟囔著,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,什麼死了?曹行口中的那兩個“ta”又指向誰?
“行行,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?”,與其說曹行在唸臺本,我更覺得他像是在陳述兩個人的對白,聯想到之前在天台上看到的那具男屍,此時我的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想——曹行會不會,是目睹了一個兇殺現場?
“真真…我看到了鬼,真的…”,曹行壓低著嗓子,腦袋埋進了被子裡.
“你還記不記得那個鬼長什麼樣?”,我湊近問他,想把他的腦袋從被子裡恁出來,結果他死活不肯.
“真真我害怕……”,曹行只一個勁兒的嘟囔著.
我意識到他在輕顫,也不再逼問他,給他掩實了被子,躺平了身體.
“他可能知道些什麼.”,顧格突然說道.
我知道,顧格跟我想到一塊去了,但眼下,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上過天台看到了那具屍體.
護士長曾說,那一天看到我和曹行跑到了倉庫,但我明顯記得我們是在五樓天台.
可五樓天台的門鎖不像是有人動過的痕跡,如果說我沒上去過的話,那我的被子和手電筒丟在哪兒了?曹行的娃娃也下落不明,而最簡單直白的證實方法,就是去到五樓天台一探究竟.
“吳真,你想過沒有,你所謂的天台和屍體,是你出現的幻覺?”,顧格問我.
我突然覺得好笑.
“別鬧,我又沒病,”,我愣了愣,隨即又補充道:“顧格你要信我,那天天台的門真的開著,天台角落堆積的雜物堆裡,真的有一具男屍,穿著跟我們一樣的病…”
“天台上根本就沒有堆積雜物,”顧格打斷著我,我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所要說的下文.
顧格繼續說道:“天台上只有一些簡單的健身器材,根本就沒有堆積雜物,真正堆積著雜物的,是大庭院的倉庫.”
顧格的話讓我覺得當頭一棒,同時我也猜忌著他的話是否具有真實性,可信度到底有多高,不等我疑問,顧格又說:
“在天台門被鎖住的前幾天,我上去過,而我之前最喜歡待的地方,就是五樓天台,那裡之前也是病患活動範圍之一,院方為了安全考慮,根本不會在那裡堆積雜物,
所以,吳真,你真的確定你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嗎?試問誰像個傻/逼似的,不把雜物放在觸手可碰的倉庫,而是多此一舉的爬五樓,堆積在不起眼的天台角落裡?”
我試圖解釋那樣做可能就是為了掩蓋屍體,但話到嘴邊又被我生生嚥了下去,歸根結底,顧格不信我,既然他不相信我所說的,那我說再多都是放屁,我會找出事實依據讓他開開眼,讓他知道我吳真TMD從始至終都沒瞎掰胡扯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