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大夫是一位白鬍子老頭吧?”
“不是,是一位年輕的女大夫。”
一聽說張大夫是一位年輕的女性,陳恩慈一下子來了精神,好奇地問:“你是怎麼認識她的?”
陳世棟故意賣起了關子,笑著說:“這個暫時不能告訴您,快吃飯吧,你不是著急去看病嗎?”
陳恩慈並不死心,繼續問道:“認識多久了?她長得好看嗎?”
陳世棟笑道:“哎呀,姑母,您就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,一會兒您見到她了,好不好看,您自己瞧唄。”
來到裕興堂,陳恩慈聽說張紫萸不在,說什麼也不找別人看,非要等她不可。
見到張紫萸,陳恩慈非常滿意地點著頭,自言自語地說:“嗯,好看,好看得象畫中人一樣。”
這下,可把張紫萸給弄得不好意思了,她臉一紅,意味深長地看了陳世棟一眼。
何山見他們仨人站著說話,便打岔說:“師妹,人家已經等你好久了,還愣著幹嘛,帶他們去你的診室吧。”
張紫萸這才不好意思地說:“跟我來吧。”
進了張紫萸的診室,陳世棟將姑母的病詳細地向張紫萸介紹了一番。
張紫萸認真地聽完,拿一個脈枕,開始寫脈案,當問到住址時,陳恩慈回答:“槐園”。
“槐園?就是大槐樹路那個槐園嗎?”
陳恩慈點頭稱是。
“那是陳文茂老人的故居呀。”
“是的,陳文茂是姑母的曾祖,我的高祖。”陳世棟介紹說。
張紫萸笑著點頭,又搖頭,說:“真沒想到,你們是陳文茂老人的後人。”
“怎麼?你也知道我高祖?”陳世棟問道。
“興州人誰不知道他呀,咸豐年間中過探花,晚年辭官回鄉,隱居興州。我常聽父親說,當年,我曾祖張應權還是在他的舉薦下,進京拔貢的。”
“這麼說,你們是張應權老人的後代?”陳恩慈問道。
她記得小時候,家裡有個姓張的世交,是開醫館的,一到了冬季她就容易犯哮喘,還請張炳善來家裡看病,喝了不少又苦又辣的藥湯,哮喘病竟也漸漸的好了。
小孩子對大人的事情不大經心,所以,她只記得張家的醫館叫什麼堂來著。
“叫裕興堂,這個名字是曾祖起的,從來沒有改過。”張紫萸提醒陳慈恩。
“對,對,就叫裕興堂。”陳慈恩也想起來了。
張紫萸笑著說:“我聽父親講,曾祖先辭官來興州開醫館,陳文茂老人晚年也辭官歸來,那時兩家還有走動,後來,聽說你們舉家遷往省城,槐園裡只有幾個傭人看管,倆家漸漸失去了聯絡。”
陳世棟告訴她,他祖父和叔祖都是庚子賠款的留美學生。
回國後,他祖父在省城謀得一個律師職位,帶著全家去了省城生活,他父親大學畢業以後,也成為一名律師。
他叔祖是學習航運的,舉家遷往了天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