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男人已經斂去笑容,靜靜地注視著他。
張徹一邊半真半假地作出害怕的神情,一邊絞盡腦汁思考著,怎麼矇混過去。
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,一聲嬌叱傳了出來。
“吵什麼呀,爸爸剛睡著呢!”
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,很不耐煩的少女嬌俏地站在門口,看上去心情不太好,精緻的臉蛋上眉毛蹙起,兩瓣雙馬尾垂頭喪氣。
“……蕭玥?”
“壞蛋?!”
二人面面相覷,目瞪口呆,中年男人皺了皺眉,又鬆開了。
……
“你怎麼受傷了……”
“蕭永川是你爸爸?”
走廊靠陽臺處,少年與少女緩緩走了過來,甫一站定,第一句問話便同時出口。
蕭玥皺了皺好看的小眉毛,看了他一眼:“對呀,我以前不是說過嗎,我爸爸是警察,這次就是抓壞蛋的時候受了傷。”
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!張徹恍然大悟,瞬間就明白了關鍵——面前的小女孩大概還不明白事態,他可清楚地知道,蕭永川被送進醫院時,身上並未穿著警服,不然這個資訊早就在南安曝出來了。既然如此,那麼第一種可能是抓人便衣,第二種可能,則是調查臥底。如果說是第一種可能,那麼餘根被抓的事後,就應該會有報社刊登出詳細的報告,跟進案情,同時早就把背後牽扯的白陽天祖宗十八代都給翻出來檢閱個遍了,哪兒還輪得到他上自己學校來囂張。
可白陽天既然還能繼續囂張,就說明……調查結果並不讓人滿意,白陽天背後靠山未倒,本身也沒有讓人抓到什麼足以致命的把柄。身為一個夜總會老闆,他身上自然不會乾淨,但許多事情,就比如說這次來二中砍人的事情,白陽天完全可以推給其他人來背這個黑鍋,只要他真正的利益鏈條沒有被揪出扯斷,拿到陽光下細細檢視,背後靠山未倒,那麼暫時是拿他沒辦法的。
他並不認為餘根有什麼值得調查的東西,這次蕭永川,明顯應該是衝著白陽天去的……從方才保護他的那個男人身手和各方面素質來看,也不會是尋常警員。
“那個壞蛋不是被抓了嗎,你爸爸還是挺厲害的,他是不是那種國際刑警啊?”張徹一臉驚奇,半是仰慕半是好奇的神態看著她問道。
刑警一定是,但哪個級別不好說,如果成立了重案組,那麼最好把行動名稱問出來……
“你在套我話?”
然而,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這話剛說完,蕭玥就退後兩步,一臉警惕地盯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