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去秋至,日月變遷,唯汝依舊耳。
…………
青山
青山上草木花卉自由,驚雷浮雲常有。
但是當那紫色的雷弧撕裂夜幕的時候無數生靈都顫抖著靈魂,看著遠方坍塌的天際;那時候它們才知道原來自己習以為常的雷霆發怒之時是多麼得恐怖。
“轟隆!”時間慢慢流逝,雷霆之聲俞大,陣陣波浪席捲著青山上下,無數的高大喬木在這紫色巨蟒面前都脆如薄紙,在空中翻飛間化為世間的齏粉,泯滅得無影無蹤……
“我們是時候要做好退路了。”青山某個村落的小屋子裡盤坐著幾個兩鬢斑白的老者,他們看著天際越來越暴躁的怒雷有些恍然,多久沒看見過這樣的場面了?好像,很久了……
“現在入秋,往年便常有驚雷異動,無需這般興師動眾吧。”
“不至於?你看看天上那雲層的規模,那氣勢!這都已經是百年難見了,而且看它的架勢……宣老!速速帶族人撤退吧!”
“撤退?!老小子,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裡生活了上千年,葬著這麼多我族長老,怎麼能說走就走?!況且若是離開了祖地就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幼的如何再次安定下來?!”
“難道你想等那雷把我們劈死嗎!”
“你怎麼知道一定會劈死我們?!”
“此事還需爭論?!反正出去一定是死!”看得還有些人想爭一個老頭拍桌子怒吼,這麼人數一多這激烈程度直線上升,便是幾個平時溫和的長者也開始拍桌子互相叫罵了;那獅口大張的模樣在屋外的紫色雷霆的襯耀下顯得格外的可怖。相對於他們在這方桌最上端的老者卻是靜默不言,顯然也是在糾結;而就在此時天上的雷霆猛地發生一個變化!
“撕拉!”一陣撕裂空氣的爆炸音響起並席捲空間,而幾個老人所在的房屋也開始散發出朦朧的光亮守護這此處,但是沒堅持幾息時間就瞬間幻滅,一股強大的風勁將房屋的瓦片全部撕扯粉碎!幾個老者呆了一呆,隨後猛地四處探查著房屋受到的破壞。
“你!……這……”幾個剛才爭吵得面紅耳赤的老者互相對視了幾眼,雖說沒有傷到房屋的主體,但是其他零碎的東西全部稀碎,化作比砂礫更細小的顆粒。
“我們現在就算是想舉族遷徙,也不大可能成功了……”
良久坐在最上端的老者開口,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,同時也決定了他們家族未來的命運走向。屋內有些安靜,下方几個老者聽到命令雖然有所不甘但是也無可奈何,現在說的話越多他們能倖存的可能性就越小。
“好了,快點去召集族人吧,該抓緊時間了。”老者揮了揮手,下方的人躬身行禮慢步退去,他們也知道現在老者需要休息;肩負了一個家族上千人性命的他,比他們更加勞心勞神。
“祖老,您保重。”最後一個離去的老者有點不忍,想在這雷霆中活下來的可能性可不大,代價也是非常高昂的,但若是在這次大劫下活下來,那麼他們的成就便不會簡單。
“你去貼身保護幾個娃娃吧,我們可以去見祖宗,他們卻要好好活著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老者嘆了口氣,將門關上;裡屋的老者嘆了口氣,枯槁的面容在雷霆的照耀下顯得有點悲壯。
…………
“嘩嘩——嘩嘩——”
大雨磅礴,一個瘦小的少年披著黑色的長衫行走在泥濘的山間小路。他雙腳變化間土壤上出現了一個個淡紅色的坑窪;泥土捧著鮮血,讓它們曝光在著漆黑的世界中。
“嘩嘩~撕拉!”
“轟隆!”
天際的電弧扭曲著,閃動著,在這汙濁的血水中蔓延著。少年拄著搶,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走著,而他行走過的區域的顏色慢慢地變化著,天邊的漆黑也在醞釀著下一場*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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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撕拉!”隨著一陣噼裡啪啦得酥麻感少年身子一頓,嘴角滴著刺目的鮮紅。
“你就這麼想讓我死?”少年低聲呢喃著,嗓子沙啞得像是有什麼東西頂著。如此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少年無力,終是“碰”地一聲將手中的長槍鬆開,躺在泥地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。癱軟在泥地裡的少年雙眸血絲密佈,小臉雖然堅毅但卻有一絲想解放的意願。
“我,這是要死了嗎……不,不想!我,想死……”
“不想,不想……絕不能!絕不能!”
“啊啊啊!我不能死!不能!”少年在泥地裡朝天怒吼,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,臉色猙獰地手腳並用著爬起,左手又抄起躺在泥地裡的長槍,整個人像是從地獄中掙扎出來的惡犬,猙獰著,野蠻著!
“我要,走出去!”少年的眼瞳變得通紅如血,全身的血氣慢慢淡化,隨後幻化出一匹虛化的駿馬。此馬神異非凡,在現身的瞬間就通靈地將少年叼著奔襲數千裡。
“踏——!踏——!踏——!”
馬蹄聲虛化,在土地上像是沒有著力點;而它的樣貌又讓人琢磨不清它來至何方,只是那馬蹄邊上的四朵黑色烈焰隱約透露著它的故地。
“籲!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