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……別人求長生,為了大道,你現在好,為了她?髒不髒呀,等她嫁人,你不卑微到塵土裡?”
“她若是嫁別人,我確實應該到土裡。”羽翎暴躁。
“我是星河時代的君子,我不想用這個身份對她道德霸凌,我能做得,就是保持距離。
“我並沒有頂級天賦,沿著孤獨切出一條抗衡虛無的永恆征途。
“我是她的信徒。遇見她之前,我信仰虛無。”
咬著紅薯,白衣沒有更多的表述。
那少女是他的避風港,他能用對她的愛消解一切可怕的心靈攻擊。
“我這輩子也在等,只是,我早已忘記自己守歸的物件。”大狗熊吃著雪,雙眸空洞。
它記住的東西太多了,為了回想,需要耗費很多心神。
“你不敢,只是因為身份嗎。”
大雪輕飄飄,羽翎沒有開口。
什麼時候?白衣帶上面具,肩頭的提線木偶一身青白色練功服。
大約是被羽翎影響了,它冷酷的模樣,十分銳利。
至於守歸,它知道雙方之間的距離。
天驕很少嫁娶,何況是絕色,尤其是陳雪梨這種遠在自己認知邊界的角色。
羽翎真要有企圖,會狼狽,很狼狽。
因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。
“好了,我明白得。我畢竟是守歸,我們皆是殘廢。”
是呢……
白衣少年捂著胸口。
小千金很驚豔。
他是流浪的孤家寡人。
女孩的氣質是家庭背景給得,容貌是天生,潛力是拿能力兌現得。
假如真得靠近,面對那些恐怖的天驕,他或許會被打成爛泥。
掌燈。
那隻烏鴉毀了他的自信。
深海中自己帶著骨架走了那麼遠,對於那月上的神明,凡人是會自卑得。
他在草原,靠近不了那高掛的圓月。
這世界有你真好。
苦酒入喉,提線木偶很悲傷。
它記不得東西,只是很久很久之前,有一少年卸掉了自己胸口的傲骨,打斷了自己的脊樑。
他在荒漠之上爬,說什麼懷刺東遊。
折掉翅膀的謨鳥十五歲。
他說,自己會在十七歲登臨世界,舉起燈籠照亮全新的天地。
可十八歲的他碌碌無為,十九的他埋進土裡。
他的天賦灑在墳墓前,而那天上的月,她的十五歲就已經普照大地。
那年千金有了自己的信徒,一個靠自己活不下去的巨鯨屍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