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你笨,靈泉洗髓術沒練成,不然倒可一試,說不定能救司空月。”
“那是你的術法不成熟好嗎?怪我嘍?”雲夜嘟嘴說道。
“誰知道是不是能行啊,沒有先例就拿我做實驗,失敗了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,我好可憐。”
“明明是你笨的要命!”藍不道不服氣。
“是你的術法有問題,太異想天開!”
師徒兩個槓上,倒是讓雲夜的注意力暫時轉移,心情稍霽。
鬥了半天嘴,雲夜還是回到正事。
“師父,真的沒有辦法可用了嗎?”
“阿夜,你有沒有想過,救活了她,天下之大,哪裡有她的容身之處?現在的司空月,已經被坐實了與我勾結下毒弒師的罪名,人人慾殺之而後快。即使身體恢復了,也回不到從前的生活,對她來說,還是生不如死吧。”藍不道難得正經地分析道。
“那就一輩子留在不塵谷,和我作伴!”雲夜衝口而出。
“這才是你救她的真正心思吧?”藍不道瞭然地說道。
雲夜臉一紅,訥訥地狡辯:“才沒有。”
這老狐狸,眼睛這麼毒幹嘛,看破不說破,做人厚道一點不懂啊?
“反正先救她再說,至於以後,總會有辦法的。而且師父你就甘心被別人拿來利用,當害人工具啊?”雲夜反將一軍。
“你就不想查明是誰在背後搗鬼,還自己一個清白嗎?讓那些人知道師父不是好惹的,看看下次還敢不敢再拿師父說事!”
雲夜理直氣壯,正大光明地煽風點火。
藍不道倒是被點醒,想起一事。
“你那日說司空月被誣陷的罪名是用了我獨門秘藥化功散害她師父?”
“對呀,我在臺下聽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這倒提醒我了,司空玄哪裡來的化功散?此藥霸道,不到萬不得已,連我都不輕易使用,更別說外傳了。”
“莫非……”
“難道……”
師徒二人交換個眼神,異口同聲地說道:
“風痕淺!”
放眼全天下,除了藍不道和雲夜,若還有第三個人能懷有化功散,只有多年前叛逃師門的風痕淺了。
當年藍不道見風痕淺天資聰穎,勤奮好學,是不可多得的學醫好材料,便收在門下,把一身絕學傾囊相授,以期不塵谷一派後繼有人。
沒想到,多年以後的一天,風痕淺趁藍不道出谷辦事之際,突然無緣無故不辭而別,臨走時還不客氣地偷走了藍不道走遍天下、收集珍稀名貴藥材煉製而成的丹藥,一顆都沒有剩下,連同裝藥丸的珍貴寒玉瓶也一起拿走了。
只留書一封,單方面宣佈從此不再是藍不道門下弟子,他要另投名師。這麼多年在不塵谷任憑藍不道呼來喝去,隨便差遣,幫忙煉丹製藥,付出的青春已償完恩情,從此兩不相欠,各自安好。他不會再以不塵谷弟子自居,藍不道也莫要四處宣揚。總之,就是好聚好散的意思。
然後,風痕淺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,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藍不道氣得差一點吐血,立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這個逆徒找出來,親口問清楚自己這麼多年到底哪裡虧待了他,讓他這樣對待自己,不問清楚,死不瞑目。
藍不道自認為對待風痕淺不薄,從來沒有拿他當外人看。自己沒有子嗣,真的對他視若己出。難道當初投在自己門下,就是別有用心,帶著目的而來?目的達成,學成之後,便揚長而去,留下自己在猜測中憋屈地度過了很多年,傷心之下,立誓再也不收徒了。
有生之年,他一定要把那個白眼狼找出來,一定要問個清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