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慈放下咖啡,安靜地看著一眼湛秋,商量說:“你不是本來也要回去嗎,要不要跟我一起,還是你想再待幾天?”
她們本打算在這座城市過完七夕再各奔東西,突發事件讓沈清慈成了要先走的那個人。
無論她是先走還是晚走,不能與湛秋在一起,她都捨不得。
這就是她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湛秋的原因,除了找個人傾訴外,還想給湛秋考慮的時間,要不要一起。
湛秋似乎這才開始思考,但她想得很快,輕巧地說:“好啊,那我們一起就是了,我讓人來買機票,你不用管。”
這段時間,除了跟沈清慈相處,她該去的地方去了,藝術中心的活動結束了,咖啡店的工作也告一段落。
如果沈清慈不在,這座城市還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。
即便留戀,日後再回來就是了。
當晚的航班落地是十一點多,屆時沈清慈會直接趕到醫院去,而湛秋,沈清慈說:“你先回家休息。”
湛秋想到什麼,神色不愉但沒說出口,若無其事地點頭,“等你忙完會去找我嗎?”
沈清慈緘默,她急著把湛秋帶回去,然後呢?
她還沒正式坦誠,那個準備好的時機點不複存在,於是她的節奏被打亂掉。
湛秋回去後無論對誰說出她的存在,就會知道當年的事情,到時候還會願意再見她嗎?
“我會去的。”沈清慈沒什麼底氣地說。
湛秋卻沒聽出來,“好,如果家裡沒事,我們還要過七夕呢。”
沈清慈想說,特意過七夕,是情侶間會做的事。
這話她沒有說,別說情侶了,等湛秋知道真相,還願意跟她保持聯系就很好了。
湛秋洗了個澡,行李收拾完畢後,沈清慈已經在酒店樓下等她。
送她們去機場的,正是沈清慈那個養狗的小助理,這些天的她們的約會攻略全靠她。
湛秋發現沈清慈有一個正兒八經的攻略時,還震驚了一下,直接問沈清慈哪兒來的,自制的嗎?
沈清慈說了小助理的名字。
湛秋上車就打招呼:“烏淇。”
烏淇燦爛一笑,似乎沒想到她知道自己名字,客氣地問:“你好,怎麼稱呼?”
“叫我小秋就好。”湛秋不見外道。
沈清慈的目光隨之略一搖晃,心想她跟自己做自我介紹時,怎麼沒讓自己喊過她小秋呢。
這份揶揄般的疑問被湛秋捕捉到了,沈清慈不知道湛秋對她的瞭解程度,垂目,打算糊弄過去。
湛秋直接握住她手道:“沈總你好,你也叫我小秋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沈清慈不知道第三個人怎麼想,只覺得自己臉都熱起來了,無奈看了湛秋一眼。
她倒不在乎烏淇怎麼想,也明白湛秋跟她鬧著玩,只是在同事面前單方面不知如何應對,害羞加上一點,難以言說的滿足和幸福。
但是湛秋在她這一眼下,若有所思,之後就變得乖巧,沒再語出驚人,沒再用肢體觸碰她。
沈清慈又有點後悔,好像剛才應該配合著喊一聲的,就開開玩笑又能怎麼樣呢,在同事面前要有包袱嗎?
湛秋轉開注意力,跟烏淇聊了幾句,特意謝她:“你推薦的館子都特別好吃,那家融合餐廳,我們去了兩趟呢。”
“你沈總老跟我誇你,說你年紀輕但心思細膩,做事靠譜。”
烏淇聽了異常開心,這些話別指望從沈清慈嘴裡說出來,偶爾笑一下就算是鼓勵了。
她愉快之下也沒得意忘形,特工一樣的眼睛,自從湛秋上車時就一眼看見,這兩個人戴了一模一樣的鑽石耳釘。
這副耳釘是沈清慈新添置的,現在看來她們應該一起買的,果然是好姐妹。
多半是家人不錯了,沈總急著回去的理由是家裡有事,走之前還來把這位小秋小姐接上,那不是親戚是什麼。
去機場路上,沈清慈又接了個家裡的電話,問了幾句,語氣也聽不出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