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慈為她轉了話題感到輕松,低聲說:“清熱下火。”
語氣很有問題,眼睛裡的暗示也很有問題。
“我從來沒有火氣。”
湛秋為自己辯白,嘴甜地說:“是你魅力太大,我喜歡你,沒有辦法自控嘛。”
湛秋說出喜歡兩個字,是件很輕松的事情。
沈清慈啞然。
她從來沒有回應過,她相信湛秋注意到這點了,但是湛秋總說不介意。
就像湛秋關於出櫃問題的觀點一樣,她認為她自己的事情,不需要別人表示同意還是不同意。
她對待感情本身也是如此,有一套自己的定理,任何外力不能影響她的軌跡。
當然沈清慈也不清白,她清楚自己沒有堅定拒絕,模稜兩可的默許和慫恿有太多次。
可是拒絕也有很多次,湛秋都不在乎。
按理這樣的性格會讓她很輕松,她大可以自私地想,反正湛秋願意做這些事,反正湛秋灑脫自如,就算以後失望也不會有過多消極情緒。
但是,她知道她不輕松。
“為什麼不說話了呀?”
湛秋貼到她面前來,還在她臉頰親了一口,親完自己先害羞地笑了,似乎這是件大尺度的親密——而更親密的事情做起來也很嫻熟。
“聖誕夜哎,外面大家很開心的,你怎麼心思沉沉?”
湛秋笑嘻嘻地自問自答:“肯定是因為還沒有收到我的聖誕禮物。”
她把晚宴拍下的海報贈與沈清慈,“看,全世界僅此一張。”
短期內與追星相關的禮物太多,不追星的沈清慈有點膩煩,她感覺到湛秋對她媽格外重視。
兩邊的連線讓她本能地想躲避。
她反問說:“我有沒有表達過我不喜歡梁幸,也不喜歡電影?”
“有表達過。”
湛秋點頭,絲毫沒有被反問後的緊張感。
“當成耳旁風?”
沈清慈這話語氣不重,但沒有很高興的樣子。
按理沒得到正向反饋,送出禮物的人會失望,湛秋卻不是一般的送禮人。
她將耳朵側過去,等了兩秒,直到被沈清慈吹了一口氣。
這種默契程度讓她笑起來:“我覺得耳旁風很舒服,涼涼的,你家好熱。哎呀,做慈善嘛,我就選了個有意思的東西拍。如果你不喜歡,也不想拿去送人,你可以轉賣,放心,很好出手。”
說著湛秋很煩地吐槽:“今天還有一個男的跟我競價,結束後跑來跟我說,他看我喜歡才讓給我。真的有病,總共看見過他兩次,每次都不開心。”
沈清慈被她撫平煩躁,欣賞起這張海報,有點想知道湛秋參加了什麼活動。
她想多瞭解一點湛秋了,在這個瞬間。
沈清慈拿著裝海報的框問她:“為什麼每次都不開心,他沒眼力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