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的七夕從原定的h市挪到故鄉,從不親不疏的床伴關系,終於變成情侶關系。
她的朋友見過了沈清慈,雖有調侃有不信任,可也是祝福的。
她的姐姐也見過了沈清慈,她聽得出來,她姐話裡話外在給清慈施壓,只不過顧及自己在場,話不好說得太重。
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強調過,感情是兩個人的事,任何人不應該插手,她姐做得出給別人下馬威的事情。
可是好在,她姐也沒有強烈反對,還是支援她再試一次。
因為沈清慈是個好人,這點毋庸置疑。
在這個時代,談戀愛是件簡單的事情。
無論普通人還是天之驕子,一定有屬於自己的特質,是別人正在尋找的,是被渴望,被期待的。
只要願意付出,願意拿真實的自我去與對方做交換,一場戀愛就開始了。哪怕有時真情不多,是權衡利弊後的考量,至少也能有。
可她跟清慈,卻繞了一個很大的彎子,她們本來可以一見面就互相表明心意,好好在一起,卻都在無形中把對方往外推。
在關系撕裂以後,情意墜入深淵以後,她們也沒捨得完全拋開手中的殘片,最後還是牽手走出黑暗,將殘片修複完成。
她本來是喜歡沈清慈的,喜歡沈清慈的外表,性格,談吐,還有一切優缺點。
可是再度複合以後,她覺得喜歡跟愛都不能說明她的心意了,她不因沈清慈是怎樣的人而想得到這個人。
她只是清楚明白,她的人生裡就是缺這麼一塊最重要的拼圖。
分開後的那幾年有過的不好嗎,沒有,她過得比她的畫還要色彩繽紛。
她相信沈清慈也沒有不好,沈清慈要比從前更溫和、更善交流,家裡都有餐桌了,這不是一個陷入自怨自艾的失戀者能有的狀態。
但是她們在各自很好時仍舊走向彼此,她們不是“需要”一個怎樣怎樣的人,她們就是愛彼此。
湛秋想到這裡笑了一下,她好像又在替清慈做總結了,還不知道會不會總結錯呢。
“怎麼了,哪裡不舒服?”
沈清慈兀然出現並出聲,成功嚇到湛秋,湛秋猛地站直,手順勢磕在了臺子上,“嘶”了一聲。
沈清慈也嚇到了,快步走向她,才從夢裡醒來的臉沒有笑容,清冷地披著尚未照進屋子的月光。
她皺眉,將湛秋的手輕輕揉著,“為什麼不睡覺在這裡站著,是不舒服還是不開心?”
她聲音還帶慵啞,可語氣裡的關切幾乎將湛秋摟進了她懷裡。
“你怎麼醒 了?我就是來上洗手間,然後發了會呆而已。”
湛秋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,有點心虛。
沈清慈聞言鬆了口氣:“我感覺到你下床,睡了一會,發現身邊還沒人,就驚醒了,擔心你哪裡不適。”
“哎喲我老婆怎麼這麼體貼,這麼愛我呀?”
湛秋黏黏糊糊地湊過去抱著她。
沈清慈哪裡有心理準備,夜間寂靜的心被一撞,表情微僵,想說些什麼,又怕說出來這份甜意就淡了,於是默不作聲地摟住湛秋。
回到床上,湛秋問她困不困,想不想立刻就接著睡。
沈清慈很明白這是在試探什麼,沒有拒絕,主動投懷送抱。
湛秋跟她說:“我們做過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,以後我的房間就是你的房間了,你是這裡的主人。”
而沈清慈不想做哪裡的主人,她只是在歡愉裡求著湛秋再叫她一聲。
湛秋早就知道她在暗爽,很願意滿足她,又在她耳邊喊了一聲,“老婆。”
於是想象中遙遠的南山在瞬間坍塌,將她們埋在山裡面。
此刻沈清慈坐在南山之上,她老婆在身邊給她投餵水果。
夏風輕柔,撫過她們相握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