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提他,難得有空出府散散心,提那晦氣人物做什麼,走,我帶你猜花燈去。”
她拉住月奴的手,帶著人鑽入人群,眨眼就不見了人影。兩人瘋玩了一晚上,直至深夜才回府。蘇相如一手一個花燈,回府就交給管家:“收好,明日給言兒他們兩個。”
說罷她就要回明臺院,管家提著燈籠,欲言又止地叫住她:“夫人。”
“嗯?怎麼?”蘇相如停住腳步回頭看他,如今趙周氏等人已不在,還能有什麼事?
“少爺進宮參加宮宴尚未回來,夫人可要進宮去打探一下訊息,或是去宮門口接人?”
管家神色擔憂,按理說在一個時辰前宮宴就該結束,可這會子還不見趙驚寒的身影。
得知人沒有回來,蘇相如有些意外:“月奴,你先回明臺院,我進宮一趟。”
一陣寒風掠過,蘇相如打了個寒顫,心下莫名覺得不安,今日宮宴只怕出了什麼事。
皇宮宮規森嚴,哪怕是在元日這等大日子,舉辦宮宴也會在規定時間散席。
趙驚寒未按時回來,若不是有差事,就是宮裡頭出了事,他被絆住腳未能如期回來。
管家才命人套好車,就聽長街上傳來清脆的馬蹄聲,在冗長的街道上聲音格外清晰。
紅纓神色凝重策馬而來,在太師府門前勒住韁繩,未等馬停好她就率先躍下馬背。
“出事了。”她被風吹得冰涼的手拉住蘇相如,“此處人多眼雜,我們進去再說。”
她說罷,不由分說牽著蘇相如的手走進府邸,直奔明臺院,進屋關了門就道:“元宵宮宴上,太子設計玷汙了八王妃,且就在宮宴的副殿內,席間所有人都聽見了動靜。”
她言簡意賅把事情說明,此番言語如同平底驚雷,震碎了蘇相如的三觀。
當眾玷汙親兄弟的王妃,太過匪夷所思不知羞恥,太子這麼做,是想玉石俱焚!
“不僅如此,他安排人在各處散播訊息,這會不僅宮中,就連城外都已傳開。”
“他是在求死?”蘇相如神色複雜,這個法子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但就太子的行事看來,他不在意。他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,為的是讓李則憲倍受侮辱,往後抬起不起頭。
“阿如,有什麼辦法……能救他麼?”紅纓神色為難地開口,她趕出宮,為的是此事。
“救不了。他不僅把八王府的路堵死,也沒給自己留退路,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。”
哪怕太子用的是下藥的手段,也比這個法子要好,康德帝再捨不得太子,也要給李則憲府一個交代。等等……給王府一個交代?蘇相如神色微稟。
紅纓抿了抿嘴,沒有再強求:“我出宮時太師大人叫我傳一句話給你,陛下留他在宮中查問太子這麼做的緣由,這兩日只怕都不得空,讓你照顧好自己,不要擔心。”
她神色懨懨,在太子所做的事傳開時,紅纓心下就已很清楚,東宮要易主。
但紅纓怎麼都沒想到,在當夜,太子被囚東宮後,就悄無聲息懸樑自縊,殞命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