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非她多心,而是趙沁琅離開的時間太過湊巧,偏生就在趙周氏對孩子下手的時候。
她知道,卻沒揭發,說明她在心中亦盼著兩個孩子被毒殺,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。
她在祖宅,一來能撇清關係,二來還能落個孝順的名聲,如意算盤打的甚好。
“我知道。”蘇相如坐下自顧甄了一杯茶,“她即喜歡待在那兒,那就不用再回來。”
見她自己有主意,紅纓方鬆了口氣:“你心裡清楚就好,時候不早,我先行回府。”
她揉揉眼,打了個哈欠,精神懨懨地站起身,等到後半夜,她著實有些睏倦。
天寒時分,後半夜冷得很,紅纓伸手去拿蘇相如面前的暖手爐,手卻陡然被握住。
“今夜你暫且宿在太師府,明日再回去不遲,不然霜雪天裡,也太折騰了些。”
太子特地送來一盒護心草,託她護好紅纓,想是已經察覺到什麼。月黑風高夜,殺人放火時,有撻拔留玉的例子在前,她不敢輕易放人離去。
“哦,也好。”紅纓沒有多想,她所住的府邸離太師府有些距離,回去確實不大方便。
屋內兩人不知,太師府不遠處的暗巷中藏著幾名黑衣人,已在此侯了幾個時辰。
“這會子還不出來,人怕已在太師府歇下,今日事是辦不成了,回去吧,別暴露行蹤。”
“是。”跟在其後的黑衣人低聲應了句,眨眼的功夫,一行人的身影就消失無蹤。
眨眼到了元宵這日,不止皇宮,連同民間亦是熱鬧非常,蘇相如言出必行,當真不去參加宮宴。她以身體不適為藉口,推脫不去,帝后也不好說什麼。
臨行前趙驚寒來到她的臥房前,方站定房門就被人從裡頭推開,看到門外站著的人,她眉頭微蹙,不假思索吐出兩個字:“晦氣。”
趙驚寒:“……”
“聽說如娘身體不適,為夫不放心,所以來看看。”他有些委屈地解釋自己來的緣由。
女子聽罷擺擺手:“看完了麼?看完了還請大人進宮赴宴,我要出府一趟,不送。”
蘇相如自他身邊徑直走過,他什麼也沒說,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,直至府門口。
“少爺,先進宮罷,不然誤了時辰恐惹陛下不悅。”思琪在一旁開口提醒。
“嗯。”趙驚寒的面色冷下來,抬手揮開車簾,踩著腳踏大步流星坐上馬車。
“馬肅,少爺幹嘛對著夫人溫柔萬千,與我說話倒似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。”
他走到馬肅身側,悄悄壓低聲音吐槽,後者嫌他聒噪,不著痕跡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“你說錯了,少爺從來只對夫人溫柔。”說罷他無語地睨了思琪一眼,示意他閉嘴。
“夫人,您對少爺那般冷淡,不擔心他與您離心麼?”月奴跟在主子身後,擔心地問。
“他不會。”蘇相如的神情雖然冷淡,但語氣卻無比篤定,聽得月奴一愣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