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裡,阿真正好從小廚房領了菜品過來,就看到蘇相如正拿著一把尖尖的剪刀對準自己。
“夫人!不可!”
阿真被蘇相如的動勢嚇到,放下了手裡從餐盒,一個箭步衝上來,門外的英子聽到這樣一聲吶喊,立即就從窗外飛了進來,一伸手打掉了蘇相如手裡的那把剪刀。
衝上來的阿真退避不及,被那把剪刀戳中了掌心。
鮮血即刻從阿真的掌心裡冒出來,蘇相如驚得深吸一口氣,忙站了起來,兩手捧上阿真的雙手,皺著眉頭 道:
“你衝上來做什麼?我就是剪個頭髮而已。”
蘇相如心疼地捧起阿真的兩隻手,仔細地看了看,一邊的英子也頗為慚愧地紅著臉,悄聲道了句:“對不住了,阿真……”
蘇相如拉著阿真走到了桌邊,拿出藥箱子,坐在阿真對面仔仔細細地給她上藥。
不知怎的,阿真忽然之間就紅了眼眶。
蘇相如皺了皺眉頭:“很疼嗎?”
“那我輕點兒……”
阿真搖了搖頭,用另一隻手擦了擦眼淚,對著蘇相如說道:
“奴婢想到奴婢的孃親了,奴婢小的時候,孃親還沒走的時候,也是這樣訓斥奴婢的。”
阿真從來閉口不談自己的家世,如今,竟然說了這樣一個小細節,蘇相如笑了笑,打趣般地問道:“也是這樣邊上藥,邊罵你的?”
阿真被逗笑,點了點頭。
蘇相如便試探著問:“想來你母親也是像我這樣會醫術的美娘子了?”
阿真剛想回應,張了張嘴吧,又臨時改了話鋒。
“夫人國色天香,又英明睿智,哪裡是奴婢孃親比得上的呢。”
蘇相如笑了笑,擦好了藥,就放開了阿真的手,她越否認,便越是說明自己的猜測多半是對的。
“夫人好端端的,剪頭髮做什麼?”
英子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塊被割下來的頭髮上,蘇相如起身,將髮絲盡數受盡一個香囊裡。
“人都說道,結髮為夫妻,恩愛兩不疑。”
“驚寒獨自在外,我不能為他做什麼,就想著裁取一段髮絲,塞進香囊裡,千里迢迢地託人給他送過去,出門在外,就當是我陪在他身邊了。”
昨兒夜裡,蘇相如夢見趙驚寒行走在路上,忽而掉進了一個大土坑裡,摔斷了腿。
在場的人都是八皇子李則憲的手下,紛紛落井下石。
李則憲更是拿出了寶劍,指著趙驚寒道:“既然是自己掉下去的,那麼摔死了也不無可能。”
蘇相如嚇得立即從夢裡驚醒過來,恍惚間想起趙驚寒所說的自己若是不在他身邊,運氣就會變得很差的“魔咒”,就想到了這個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