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傷到哪了嗎?”
見他愣在那,花陰淨蹲下扶他,眉眼帶上了擔憂。
“司命…”看著她就這樣出現在身邊,沈臨願只覺得這像幻覺,眼光定住的不敢移開,就怕眨眼人就消失了。
然後花陰淨點頭應了應他,見他不說話又問道:“痛的嗎?內傷還是…呃!”
這時話還沒說完,她突然被沈臨願用力的抱緊著。
沒有防備突然一下,花陰淨也有些無措:“你……”
“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…”他收緊著手臂深呼吸著,閉上眼睛回想當時陳莫說她已死的訊息時,心裡後怕急了。
她聽著沈臨願說話的聲音都收緊著,整個人帶著強烈的不安,她沉默著垂下眼輕輕放下了橫在中間的手,由他抱著恢復過來。
只是這個重逢時刻,他們身邊的危機一直未曾停止,與此同時一把利刃也對準了他們!
沈臨願睜開眼,正正看見了陳鉻宇,他拿著劍筆直衝來,而此刻再躲已來不及,他立馬抱著司命轉過身,抬手將她的頭埋在肩膀擋住她的視線,用後背去擋。
他抱緊她,毅然緊閉上眼!
只是等待中,刺痛卻沒有如他所想到來。
“你沒事吧?”他鬆開手溫聲問道。
花陰淨抬了頭搖了搖,她站開看到了身後不由驚了一下。
蘇陰站在他們的身後,面向沈臨願胸口穿過一把帶血的長劍。
沈臨願跟著回頭瞳孔一縮:“蘇陰!”
他低頭看著從胸口穿過的劍刃,他只覺得周圍的時間突然變慢感觀清晰了很多,聽到自己身體流出的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,他知道自己已是將死之人,只是這在他很久就知道,所以並不懼怕死亡,就是有些遺憾見不到那個孩子了。
陳銘宇看著突然出現的蘇陰擋了劍有些氣惱,用力抽出劍。
“——嘭!”
蘇陰的身體頓時倒地。
陳銘宇只是冷漠的拔出了劍,看著他倒下,厭惡著瞪了他一眼,在他眼裡他只覺得他實在礙事,毀了他的一次機會。
他定睛看向沈臨願,抬劍再次進攻之勢。
沈臨願眼一橫怒火驟升劍出人起,一下劍勢如開河之勢撞擊,陳銘宇瞬間被擊退數米之處。
陳銘宇倒地,兩人連忙上前扶起蘇陰。
“你怎麼樣?”沈臨願扶起蘇陰讓花陰淨施法給他療傷。
蘇陰搖著頭,沈臨願這才注意到他傷口部分的身體正在消散,並且延伸擴大著…
沈臨願不由一驚:“你挺住,我們馬上給你療傷!”
見他結印給自己輸送靈力,蘇陰抬手按下了他,搖搖頭讓他別白費力氣了:“那是斬魂刃,秦先師當年就是被此所傷,我中了要害,沒用的…”
只是說起這些時,蘇陰的神情只是淡淡的,像是早就料到如此。
“你知道?”沈臨願停下手不解的問道:“那為什麼還要替我擋下?”
蘇陰自嘲的笑笑:“我當然知道,我知道的不止這些…”
沈臨願看著他心裡有難過又覺得可惜,他一直覺得蘇陰與他雖有交心之談,但還沒達到為此豁出性命的交情,是自己看淺了。
不過蘇陰只是淡然一笑,看著他們一邊著急檢查傷口詢問著他痛楚,一邊盡力施救自己,心裡突然希望自己活下去的念頭,也就只有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,爹孃還在時,受了傷會有人關心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沒有外在情感的日子,再遇到被人關心的時刻,他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,就這麼看著。
方才沒有感覺,現在胸口終於傳來刺痛的灼燒感,後勁疼的他直咬牙,讓他從分神中找回注意力,他意識到自己時間不多,直接說出原因:“我是為了蘇城,因為有你們在結局才能改變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沈臨願眯眼不陰所以。
蘇陰繼續:“其實陳莫是上一世人,我不知道是誰讓他帶著冤仇轉世,他想報仇動了萬事錄,只是還沒等到萬事錄中發生的,成宗主就在一天夜裡自刎了。所以後來他引起大戰,原因或多或少是不甘心沒能親手報上仇,可我沒想到除了修改成蹊的命數,他還加了一段。”
蘇陰停下,看著他們神情突然嚴肅:“也就是現在正在發生的,他要用百鬼門陣消滅所有人。你們應該都知道,萬事錄中所記載的是沒有辦法消除的,無論人為還是順意。不過在他所寫後,後來有了一些變化,就是他所寫的那些變為了空白,可現在事情依然發生了,我猜測是因為萬事錄預感未來有重大突變,將這一部分隱藏了起來,現在的結局是未知的,這是從來沒有過的,或許因為這樣才有可能改變陳莫寫下的結局。至於為什麼說是你們,是因為那一頁,除了空白還有你們的名字,可能你們就是改變結局的機會。”
當年是誰改的這個謎團事至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找出真相,如今都被蘇陰揭曉,但只有一件事他還想知道。
他問蘇陰:“這些,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