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院正堂,管事引領下,長孫衝,萬年令,相繼落座。
此後不過須臾,茶水便上來了,青瓷的茶杯,茶蓋一揭,茶香嫋嫋,熱氣升騰。
忽然有人出列,滿臉悲憤:“人就在此間,我親眼看見進來的,請長孫少卿杜縣令為我等做主!”
“請長孫少卿杜縣令為吾等做主!”
“請長孫少卿杜縣令為吾等做主!”
“……”
一下子就都出來了。
神色都一樣,滿臉悲憤,飽受屈辱,不是遣唐使節團成員,便是來自同一個國度的留學生。
說完,又有人情緒崩潰,痛哭流涕,帶動一大片人開始訴苦,扮可憐,博同情。
待見到長孫衝面色沉凝,一聲不吭,漸漸的,言語是越來越大膽,還有了挑撥拱火之意。
這可把長孫衝給逗樂了!
是,他是對那姓陳的不感冒。
雖說婚約的解除,他已經不放在心上,可就憑此前長樂跟那廝走那麼近,想讓他內心毫無芥蒂,便不可能。
可是,這幫人是不是想太多了?
還做主,想什麼呢?
說白了,他是不感冒,可當今皇帝陛下感冒啊!
朝堂內外無數人感冒啊!
況且,人家可不是什麼普通人。
人家,正兒八經的開國縣伯,正四品上,散階也有,一旦入朝,官比他大!
這樣的情況下,他是瘋了還是吃飽了撐的,要為區區兩個豚犬一般的東西跟人家對著幹?
更可笑的是,還說這是蓄意跟他作對,跟長孫家過不去!
試問,素味平生,一點交集都沒有,人家為何要跟他作對?又為何要跟長孫家過不去?
真當他傻麼?
此事,就是剛好在這個位置,那兩人被抓,某種程度上說,也跟他有那麼一點點關係。
畢竟他剛剛上任,人家今晚,主要是為了請他吃飯聽曲。
否則,他才懶得理。
甚至於,要早知道會出這種事,他就不可能答應今晚的邀請。
也因此,聽著一幫人聒噪,越來越不知所云,當場便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:“都給我閉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