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,我第一回也是沒醒過攢來,不然第一回就爬了。不過,主要還是您有提攜晚輩的心!”胡炎訕笑道。
少馬爺頓時樂得不行:“哈哈哈,要說別人的事兒,我還真就懶得操這份閒心,人家也不願意我去操心。至於你嘛,來歷、靈性,都註定是吃咱們這碗飯的,這我得給你拿捏住嘍。以後你也別想著改行,不然你可沒臉來見我。”
“不改行,您說一輩子相聲,我也說一輩子相聲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!”少馬爺點完頭,旋即有些感慨,“好苗子太少了,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願意踏踏實實下功夫的。唉,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?”
“叔,您也甭太擔心,事在人為。而且我一直認為,只要這世上還有人說漢語,那相聲這門手藝,它就亡不了。”胡炎滿臉自通道。
此言一出,原本臉現憂愁的少馬爺,當即眼睛一亮,一拍巴掌。
“好!年輕人就得有朝氣,有自信!這句拜年的話,我聽著最舒服,中午留下來吃飯。”
“啊,合著您剛才沒準備管我午飯吶?”胡炎尷尬道。
少馬爺一愣,旋即哈哈大笑。
果然啊,就憑這股靈性,相聲門後繼有人了。
不時,少馬爺交待道:“你回頭跟郭德剛傳個話,讓他別總對外說什麼,他是相聲的守墳人。我們是老了,很多事情看不透,但他也還年輕,不能這麼悲觀。”
“叔,他們只知道我師父是侯先生,別的都不清楚,我也沒提。包括我跟您的關係,他們估計都不清楚。”胡炎老實的交底。
“為什麼?”少馬爺一愣,旋即自己便有了答案,點頭道,“也好,也好,你倒跟你師父想到一塊兒去了,有本事憑手藝趟出一條路來,少讓其他麻煩纏上你。”
說完,心中對胡炎更滿意了。
如今的相聲門,有沒有手藝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有輩分在,就不愁收不到徒弟。
人家拜你為師呢,也不圖跟你學手藝,就想著借一個名頭,好到處去混。
師父不像師父,徒弟不像徒弟,睜眼都是混子。
什麼夏練三伏,冬練三九,一年四季都在練睡功。
兩相一對比,胡炎這份心性倒是顯得更加難得了。
看著胡炎一臉平靜的點頭,少馬爺又問道:“現在的德芸社怎麼樣?”
“今年可能不到入冬都消停不了。”胡炎搖頭道。
少馬爺心中一驚,今天可才正月初三呢,眼前的冬都還沒過去,那豈不是代表著得鬧一年?
他疑惑道:“外部的,還是內部的?”
“應該都有吧,反正我進去才個把來月,瞧著不少苗頭都已經露出來了。”
少馬爺突然問道:“這就是你去那裡的原因?”
“對半開吧。趕上了,能盡力的盡一份力,畢竟相聲門缺不了這個班子。而且我回來了,總得有個去處不是?”
倆人喝著茶,搭著話,一老一少,倒有幾分老友重聚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