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原地怔了一怔,又飛速跑向馬車,一個起跳坐在了車上。
伯嚭嚇了一跳,喊道:“你做什麼?”
“太宰大人,現在您需要帶文相進宮。”離緊盯著他說道。
“不急。”伯嚭擺擺手。
“不,很急。”離依舊目不轉睛。
“你指揮我做事?”伯嚭不高興了。
“太宰大人,您再不去,太子就要去了,可別功虧一簣啊。”離的口氣不冷不熱。
伯嚭看著離笑了笑,吩咐車伕調轉方向去驛館,轉頭說道:“要是那伍相看到你在我車上,不知是什麼表情?”
離哼笑一聲,翻身下車。
文種急匆匆地跟隨伯嚭進入了王宮,看到被綁在大殿外的云溪就停下了腳步。
此時的她被太陽曬得正頭暈眼花,抬頭看到文種一臉怨念地望著她。
“文相,此人死不足惜,咱們快去面見大王。”伯嚭在文種身後催促。
“這是我的學生。”文種說話時依舊站在原地,未曾上前一步,語氣裡除了一絲怨懟,還有幾分不願相信。
“你的學生竟然背叛你,那他更是活該了。”伯嚭一臉不屑。
“文相,莫要多管閒事,我今日就想死一個試試。”云溪用嘶啞的聲音喊道。
沒錯,雖然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,但心中的問題依然無解,還在撕咬糾纏著她,痛苦到不想面對。索性就希望這不過是一個長長的夢,死了就能在現實中醒過來。
“你!”文種氣得有些發抖。
他一心一意只想保她在吳國無虞,她卻一再破壞自己和離的計劃,現在竟然做出了更出格的背叛。十多年一起相處的光陰,一起經歷的風雨,都抵不過她來吳國這一年多嗎?
文種眼睛有些溼潤了,他抿了抿嘴唇,仰了仰頭,準備轉身離開。
“文種!”云溪嘶啞地喊了一聲,如果真的是要離別,她想再叫一次他的名字。
文種愣了愣神,然後定定地走向了她,不理會身後伯嚭的催促。
“文種!”云溪又喊了一聲,“如果我就此離去,你,不要忘了我。也不要忘了,這十多年,是誰一直瞻前顧後,是誰先選擇了放棄。”
文種站到了她的跟前,一心想控制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,他緩緩說道:“我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“這次我算一心求死。”
“你記得那年越國兵敗,我們在會稽山上過夜嗎?”文種不理會云溪的一心求死。
“當然記得,很冷。”
“那時你也叫著我‘文種’,說你手冷。”說到這裡,文種笑了笑。
“對啊,範大人還在一旁訓我不要叫你的名字,要……”。
云溪話沒說完,文種的一隻手蓋到了她的手上,一如十年前那個寒冷的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