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莫允怒視了一眼莫易,狠狠的吐下兩字:“快滾!”
那副莫允所特有的態勢,就連靜靜佇立在一旁的詩彤都感到無比震驚,這傢伙,真的不怕死嗎。那莫易可是太子呢。
凝視著莫允凶神惡煞的小臉,自己就在剛才就差點失去了一隻手,莫易起身便灰溜溜的滾出了齊王府。
只是誰都不知道莫允這傢伙發火的原因,皆是因為莫易冒犯了詩彤。
看著莫易灰溜溜的滾出了齊王府,莫允才緩緩走來,略過詩彤身旁時,他停下了腳步:“去府裡洗洗吧,這副狼狽的模樣,不像個女的,身上的味,夠養千條蟲子了,…對了,以後對於那種流氓,你該比我更加知道怎麼做才是。”
莫允說的是莫易侮辱且冒犯她這事。
詩彤怔了怔,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,確實有點味,畢竟那麼久沒有沐浴了,更何況幾次落入渾河中,不過說能養幾千條蟲子,這傢伙是不是誇張了點。
只是詩彤最終都沒理解莫允說那後面一句話的意思,她剛想叫住莫允問清楚,卻看見莫允已經往自己的寢殿走去了,他大概也十分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吧。
詩彤蠕了蠕雙唇,最終還是將湧出心口的問題給嚥了下去,回頭,跟著齊王府的下人回給自己安排的客廳沐浴。
時間在憤怒和迷惑中悄然過去,夜幕已悄然而至,圓月悄然掛上了枝頭。
月色朦朧,月下的景物也似乎在月影的環抱中變得黯然飄渺了許多。
月下的大地,山川,高樓,平谷,都似乎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,在月光的環抱下沉沉地睡著。
真美啊,一切,世間萬物,有了月的映襯,在這夜色中,卻更有了一絲靜謐與安詳,月亮仍就散發著它的光彩,樹影婆娑,在風中搖曳,水聲潺潺,在繁星下流淌,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此時散發出自己獨特的美麗。
輕輕的,在院外傳來一聲悠悠的小曲,那應該是笛子的聲音,清脆且甜美,彷彿將人帶入了一處世外桃源,遠離這世間的紛紛擾擾。
只是不知為何,這樂曲,詩彤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循著清脆的笛聲,詩彤掩門出去,直到院子裡一個偌大的桃花樹下,詩彤才看清楚吹笛之人的樣子。
原來是莫允,實在是難以想象,原本就一副冷冰冰的冰塊臉竟然會吹笛子,竟是也會有在月下露出淡淡哀愁的面容。
莫允看見了詩彤,笛聲也戛然而止,兩人互相對視著,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,彷彿在他們的周圍,空氣都凝住了一般,瞬間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“那首曲子……”
“不過是隨便吹吹而已。”
詩彤剛想詢問,莫允便緊張著慌忙說道,成功的打斷了詩彤想要問的東西。
“啊,真好聽。”
莫允驟然從樹上跳了下來,直到詩彤身旁,將長笛在手中轉了轉:“是一位故人教授的,都已經變生疏了。”
“沒有啊,聽上去很熟練……”
詩彤剛想安慰他幾句,卻看見莫允深沉的面容,她又將說出口的話語給嚥了下去。
“那位故人……”
“已經走了,不知道去了哪裡,總之已經十多年了,再沒有見到過。”
莫允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抬頭,凝視著此刻掛在枝頭的圓月,幽幽的將院子裡照得一處幽翠。
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,看上去落寞且悲傷。
那位故人,一定是莫允很重要的人,詩彤不禁如此想著。
月亮,是那麼皎潔明亮,月光雖不比太陽光的耀眼,卻又獨有一份清幽,淡雅。漫步在月光的籠罩之下,靜靜地享受這份恬靜與飄渺,真是令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。
只是今晚,看來是註定有些人無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