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俯下身子,將手中的紅燭儘量地照亮傷口深處。
猙獰蠕動的傷口中,似乎存在著某種黑乎乎的東西,但是被黑色線蟲給遮掩住,無法看清到底是什麼。
但是能聽到其中傳出人的聲音,就和之前的那些紅霧一樣。
聲音極其不清晰,只能隱約能聽到一個小男孩在說話。
“這難道是那個無頭男孩的聲音?”
密密麻麻的線蟲覆蓋在那些團狀物上面,密不透風,如果不是自己五一割開了那些蟲子,可能都無法發現。
“這應該就是女人的記憶了,看來那個傳言可能是假的。”陳默收回眼神。
“什麼?”黑影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,如果女人的記憶不是被剝奪的話,那女人為什麼沒有甦醒。
“女人的記憶一直都沒離開她,只是被這些黑色的線蟲給覆蓋了,我能聽到裡面有人的聲音,應該就是那些記憶,不過...”
“不過什麼?”黑影問道。
“你還記得張揚的話嗎?”
“張揚的話?”黑影皺眉,漸漸回憶起那天的話。
……
“你是說找到女人遺失的記憶後還不能馬上讓女人恢復正常?”陳默問道。
“沒錯,因為那個女人失去記憶實在太久了,而且在那些記憶中還有旅館老闆所種下的詛咒,強行融合的話只會讓女人受盡痛苦,沒處理好的話,或許你倆也會搭進去。”張揚解釋道。
“那怎麼辦?”如果這樣的話,那不就是死路一條了嗎?
“不,還是有一種方法的,但是很有風險。”張揚豎起一根手指,隨後指了指陳默的眉心,“你需要走進女人的記憶中,將那些詛咒給拔除。”
“將詛咒給拔除?怎麼拔除?”
“對,要用你的血和女人建成聯絡,再將這張紙燃燒。”張揚從挎包裡抽出了一張灰色的紙張,遞了過去,“走進記憶中,找到最終的詛咒源頭。”
記憶迴歸。
陳默從揹包裡拿出了那張灰色的紙,粗糙的質感讓人很不舒服。
“你確定要嘗試?”黑影一臉擔憂地詢問,因為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。
事已至此,也只能這樣了,不然我們就只能被囚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。
說完,他用尖刀割傷了手指,將滴落的血珠甩向了半空中的女人,血珠接觸瞬間,便被女人吸收。
隨後陳默點燃了紙張,搖晃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。
募地,那燃燒的灰屑被瞬間吸入鼻腔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籠罩著渾身上下,就像是有一個魔鬼在扼住喉嚨一樣。
陳默還在掙扎,黑影想要上前,卻被前者的目光拒絕。
少頃,他抽搐的身體停止了抖動,整個人死了一樣倒在了地上,那些早就虎視眈眈已久的黑花藤曼瞬間迎了上來,企圖吞噬陳默的身體,但卻被那紅燭的燭光給驅散,似乎十分害怕。
黑影見狀,只好守在他的身邊,寸步不離地觀察四周,以防不好的事情發生。
但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,在陳默“死去”後不久,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。
黑影猛地抬起頭,神情嚴肅。
該死的,陳默你得快點啊,這裡的傢伙我可擋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