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我們在那個女人的肚子裡?”對於陳默突然提出的猜測,黑影有些不敢相信,這怎麼可能呢?
“其實從一開始進入這家旅館,我就感覺到了這旅館十分奇怪。”陳默蹲下身子,用手中紅燭的光照亮了地上的黑花,“你還記得那螺旋骨梯嗎?”
黑影點點頭,那是連線每一層的通道,怎麼可能會忘記。
“你覺得它像什麼東西?”陳默又問道。
“像什麼?你是說…脊椎骨?”黑影思考片刻後說道。
“沒錯,那就是人的脊椎骨,地下旅館的入口其實也就是女人的嘴巴而已。”
“我們一直在尋找那個女人所在,但其實我們自始至終都在女人的身體中。”陳默站起身子,將紅燭高舉,“你說是吧?”
燭光碟機散黑暗,只見頭頂上空中,不知何時多了一位滿身血汙的閉眼女人,渾身上下長滿了黑色的花蕊,繁茂的枝蔓從脊背上長出,紮根於壁壘之中。
女人的出現明顯把黑影嚇了一跳,一雙綠豆眼死死地盯著半空。
“她是什麼時候在哪的?”
陳默沒有回答,而是一直在盯著那個女人:“她一直都在這,只不過我們並沒有去注意而已。”
看著閉著眼睛的女人,黑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:“她為什麼是閉著眼睛的?”
陳默瞥了它一眼,聳了聳肩。
我要是知道,不早就把事情解決了。
不過看著女人的樣子,應該是在這裡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,這黑花的密集程度已經恐怖到一種恐怖的境地。
“現在找到那個女人了,可是那些記憶又在哪裡呢?”黑影有些憂慮地說道,即使找到女人,但是找不到女人的記憶所在,也是沒有用的。
“應該就在這裡某個地方,旅館的老闆不會把那重要的東西隨便放在某個地方,如果是我的話,我就會存放在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,但是這裡這麼大,要找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?”
“其實不用找的,我認為那些記憶不會是固定存放在一個地方,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有,這些女人留下的文字,是雕刻在牆壁上的,也就是說她故意讓自己不要忘記嘗試回憶起那些記憶,換句話說,這些傷痕一直沒有癒合,一定有問題。”
說著,陳默將紅燭照在那些傷口上,但卻沒有釋放出無皮人,而是自己用手去觸控那些傷口邊緣。
細看之下,他有了一些發現,在那些不斷蠕動傷口之中隱隱有一根根黑色的細線在其中蔓延,有點像是寄生蟲紮根在其中,彷彿在努力恢復傷口。
這些黑線是什麼?
從影子中掏出了無皮人的尖刀,輕輕地伸入傷口之中,將那一根根黑線挑起。
燭光之下,就像是一個個讓人作嘔的鐵線蟲,渾身長滿的微型吸盤,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。
那些吸盤在肉眼可見地吸取著女人體內的能量,404的房間存在的時間越來越短,估計就和這個傢伙有關。
就是它們嗎?
陳默凝眉,隨後稍稍用力將一根黑線蟲用力挑起割斷,頓時升騰起一片黑霧。
他趕緊掩面後退,防止被霧氣粘連。
“這些線蟲你見過嗎?”
“沒有,這些蟲子並不是詭怪,倒像是某種邪惡的詛咒。”黑影搖搖頭,它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,目光不斷在黑暗空間中掃過,忽然臉色一變:“你快看那個女人的眼睛。”
聽聞後,陳默立即將目光投了過去,就看見黑花中的女人眼皮在微微顫動。
難道是這些黑色線蟲將她陷入沉睡的嗎?
於是他又用刀割斷了幾條黑色線蟲,果然,後者被割斷的瞬間,那懸空的女人明顯眼皮動了幾分。
難道那些記憶就藏在傷口之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