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沒指望法拉第能把這些人全請過來。
畢竟他只知道這些人的名字、能肯定對方還沒死並且狀態不錯,但處境這塊就不怎麼清楚了。
說不定人家收到電報的時候在忙著專案,又或者最近恰好感冒發燒,你總不能逼著對方拖病趕來吧?
按照徐雲的預計。
最終到場的能有十個人,這次觀測就沒什麼問題了。
超過十五個那就是穩得不行,可以直接雙手離開鍵盤的那種。
隨後法拉第將寫有名字的紙張放回桌上,用一本書將其壓住,又對徐雲道:
“羅峰同學,那麼你之前所說的操作流程......”
徐雲朝他展顏一笑,很是識趣的道:
“您放心吧,法拉第教授,我現在就把示意圖繪製給您。”
說完他拿起筆,沉吟片刻。
在桌上畫起了示意圖。
只見他先畫出了一根長管的草圖,同時對法拉第問道:
“法拉第先生,您還記得您當年製作真空管的真空度嗎?”
法拉第點點頭,臉上露出一絲憾色:
“當然記得,數值是百分之七。”
法拉第當初做真空管實驗的靈感來自於豪克斯比的方案,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對良卡德發現的現象進行研究:
1676年的時候,良卡德在晚上移動水銀氣壓計時,發現了“水銀熒光”現象。
也就是當氣壓計中水銀振盪時,在托里拆利真空部位會發出閃光。
可惜法拉第當時能製作的真空管只有7%個大氣壓,因此他只能無奈放棄這個實驗——這也就是此前提及過的法拉第暗區的由來。
隨後徐雲沒再接話,低頭又在紙上畫了幾分鐘。
很快。
一個結構更為複雜的長管出現了:
這根長管前粗後窄,尾部連著一個黑色的區域——徐雲在一旁的備註是白金電極,中通水銀,外部則纏繞著魯姆科夫線圈。
當然了。
徐雲印象中魯姆科夫線圈應該就出現在1850年前後,但不確定是在具體幾月份。
所以為了避免一些沒必要的麻煩,他沒有標註魯姆科夫線圈的名字,同時還對一些外阻進行了修改。
看到這裡。
想必有部分同學已經猜出來了。
沒錯。
徐雲這次拿出來的,正是加強的蓋斯勒管!
1850年能夠做到的真空度大概是千分之六大氣壓,也就是比法拉第當初的7%精密十倍左右。
但實話實說。
這種真空度在實驗上還是有些不夠看,很容易出現觀測上的誤差。
所以在仔細思考過後,徐雲此遭直接拿出了一個大殺器:
由普呂克的學生希托夫改造出的蓋斯勒管。
這根蓋斯勒管的魔改版本可以達到十萬分之一個大氣壓,也就是比法拉第當初精細600倍!
雖然與後世大型強子對撞機動輒負12負13次方的真空度相比依舊是個弟弟,但在這年頭去也足夠法拉第等人鼓搗了。
隨後徐雲抬起頭,指著示意圖對法拉第問道:
“法拉第先生,這根導管的原理您可以理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