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身子繞過楚亦珩朝藥櫃的方向走去:“我這還有一直會帶在身邊的粉末,就是上次你瞧見的那種,你一併帶過去分點給閣裡的人,不過,九爺你一定要叮囑大家,這粉末不要直接用手碰,會導致全身刺痛。”
楚亦珩轉身,看著呂晴霜從櫃子裡拿出藥罐子,動作都是小心翼翼,於是問了一句:“你這次沒有預先服下解藥麼?”
“我在家呢!面對的還是你,吃什麼解藥。”呂晴霜無奈地看了對方一眼,然後將罐子放在桌子上,便開始摺疊起宣紙來,楚亦珩走近跟著她一起摺疊。
屋子裡藉著燭臺上的火焰蕩啊蕩,一圈一圈的灰色菸圈從小到大,然後到消失在空氣裡。
這時呂晴霜突然想到什麼開口道:“哦,對了九爺,十多天前皇室舉辦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賽,張小爵爺不守信用選定和我那受傷嚴重的三哥比武,後來還是鎮國公爺派人出面,才停止了那場比拼,我們一家子都很好奇,不知道是誰出手幫了忙?”
只見楚亦珩沒什麼反應,就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:“嗯,聽人說了當時的情況。”
“難道是臨淵閣出的手?”
楚亦珩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臨淵閣還真是神通廣大。真是多謝了,那日,三哥的病情剛好到可以下床行走,他是絕對不能上場參賽的,不過我很好奇,臨淵閣是怎麼請上鎮國公爺幫忙的?他們不是遠守在遙遠的邊疆麼?”
這會兒,楚亦珩的語氣變得微帶神秘起來:“我與鎮國公府有私交,幫這點小忙還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呂晴霜聽到後,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。
“好了!這些應該夠了。”楚亦珩將摺好的宣紙堆在一起:“他們每人身上備一包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嗯,好的,我來撐開宣紙,你往裡頭倒粉末。”說著呂晴霜便隨手將一個摺好的宣紙兩頭撐開,方便楚亦珩往裡面倒粉末。
但是下一秒手中的宣紙被對方一把抽走,楚亦珩將罐子交到呂晴霜手中:“還是換我來拿宣紙,你往裡頭倒粉末,萬一濺出來一點粘在手上,我大老爺們比你這細皮嫩肉的要能扛,你不是說沾上一點就會全身刺痛麼!”
對方一臉的認真,就好像真的在保護自己,呂晴霜收回自己的目光,轉身走去藥櫃的方向,從裡頭拿出一個小勺子出來:“這樣的話就都不會沾上了。”
楚亦珩有些訕訕的:“聰明!”
……
自從長姐出嫁之後,這是呂府舉辦第二次大喜之事,不過這次辦喜事的不是一房,而是二房的二叔呂振學迎娶二姨娘,就是上次呂晴霜和呂憐兒在走廊裡巧遇的那位白姨。
二房就著即將過年的喜氣,讓喜上加喜,再說二叔和白姨私下相處也有多日,白姨的肚子裡都有了小寶寶,再不迎進門,寶寶出生後就得掛上私生子的頭銜了。
再說了白姨有張巧嘴,逗得老夫人樂的合不攏嘴,喜歡的不得了,這也是她順利進入呂府的原因之一。
不過畢竟是迎姨娘入門,呂府不會大辦大幹,只不過有一個當丞相的兄長,前來祝賀的人還是有不少。
“姑娘,這些都是送給二老爺迎喜的禮物麼?”翠縷從簍子裡拿出一張張用紅紙剪出來的喜慶剪紙圖畫和大大的“囍”字連連讚不絕口。
沒想到自家姑娘還有這麼一雙巧手,喜慶圖案的剪紙就算了,特別是“囍”字,剪得十分有特色,下面的兩個口字,剪成了櫻花的模樣,看上去溫馨中還帶著一絲調皮,越看越覺得討喜。
“不過,姑娘,你剪得這個‘囍’字為什麼將下面兩口剪成櫻花的模樣。”翠縷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。
“這個你就不懂了吧!這個叫特色,大家送的‘囍’字都是方方正正的,就咱們姑娘送的這個‘囍’帶著自己的味道,白姨一看就會喜歡。”桃花搶在呂晴霜之前回複道。
不過聽她們這麼一說,呂晴霜有些被鎮住了,櫻花麼?她連忙朝剪紙看去,果然將“囍”字的下面兩口剪成了櫻花的模樣,這是上輩子的習慣,因為白晴兒和表哥沈七笙都喜歡櫻花,所以當時這款“囍”字也是他們兩人一起創作的,自己既然情不自禁地就追隨了前世的記憶。
看著簍子裡擺著的“囍”字,呂晴霜有些沉默,這些都是上輩子的美好回憶了,可這些美好的背後卻深藏著一把尖刀,傷的她體無完膚。
拿著自己剪得紅“囍”字,呂晴霜帶著翠縷和桃花一同前去二房祝賀,整個呂府又變得紅燦燦的了,與呂芙兒的大婚不同的是呂晴霜的心情變了,畢竟這次大婚的人與她沒有關係。
想到這,轉眼間長姐已經嫁給沈七笙大半年了,而她也快放下前世這段感情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