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溥輕笑道:“正有此意!”
兩大主副考官會心一笑。
王溥當上宰相後,關注點一直放在科舉、官學、選官這幾個方面,但苦於朝中極少有人能和他探討。
朱秀則是想找機會和王溥深入交流,主動拉近關係。
坐在另一邊的範質也湊過來小聲道:“不如範某也來湊個熱鬧如何?”
二人齊聲道:“歡迎之至!”
範質咧嘴一笑,又忸怩道:“就是不知,去茶坊一次花費多少?”
朱秀輕笑道:“無需範相公操心,在下做東!”
“嘿嘿,那範某就不客氣啦!”範質在桌子底下拱拱手。
朱秀啞然失笑,範質當了宰相,生活方面還是這般窘迫。
一來是性格使然,甘於清貧,甚至樂在其中。
二來也是缺乏些理財頭腦,俸祿到手怎麼花沒的都不知道。
柴榮目光往下方一瞟,見朱秀、王溥、範質三人交頭接耳,朱秀夾在中間,兩大宰相一左一右。
三個傢伙似乎在說笑什麼,看得柴榮直皺眉頭。
“咳咳~”柴榮忍不住咳嗽兩聲,提醒三人注意考場紀律。
身為監考官,卻在那談天說地,成何體統?
柴榮好笑又無奈地瞪了朱秀一眼,肯定是這小子坐不住,左右勾搭,帶壞了王溥和範質兩個老實人。
三人聽見背後御座之上傳來咳嗽聲,朱秀回頭瞟一眼,縮縮脖子,訕笑拱手。
三人相視莞爾,趕緊正襟危坐,恢復嚴肅。
柴榮見朱秀和兩大宰相相處和睦,心裡也是一片欣慰。
王溥、範質是先帝留給他的兩大宰臣,輔左他治理國家。
而朱秀,是他要親手栽培的一代賢才,代表未來。
柴榮合攏奏疏,準備歇息片刻,忽地,他卻突然感到一陣心季,肺腑處滿是悶脹感!
柴榮臉色微變,捂住心口位置,死死揪緊,脖頸、額頭凸起青筋,鬢邊甚至淌下冷汗。
極大的痛楚從胸口傳來,柴榮咬緊牙關,沒有聲張。
大約三十息後,這種痛楚漸漸消失,柴榮連連深呼吸,只覺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不動聲色地左右瞟了眼,好在無人察覺皇帝有異樣。
柴榮神情恢復平靜,但心裡卻滿是駭然和不安。
類似情況,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。
可怕的是,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身子出了什麼狀況。
看來,還得儘快找太醫問診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