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秀也放下心來,“你能想得通,自然最好!我就怕外面的流言蜚語影響你和陛下的關係。”
李重進輕蔑道:“外面那幫蠢貨,小看了陛下,也小看了我李重進!
他們根本不懂我們兄弟之間的情義。
去年陛下隻身到宿州見我,那種情況下,陛下尚且能包容我之罪過,如今又怎會用這種手段來提防我?
陛下與我,雖然沒有血脈關係,但先帝駕崩之後,我們就是世上最親的兄弟二人!先帝留下的這份家業屬於陛下,我李重進也會用命守好它!”
朱秀用一種重新認識的驚奇目光注視著他,黑大王李重進,近一年來當真像變了一個人。
李重進興奮地搓著手道:“陛下還跟我說,最遲後年就會開啟淮南戰事,到時候讓我獨領一軍,作為先鋒,先下泗州,再奪濠州!
濠州是你小子老家吧?到時候哥哥儘量溫柔些,優待濠州軍民,讓你小子衣錦還鄉去見父老!”
朱秀眉眼一跳,李重進應該是第一個知道,陛下有意先取淮南的人。
先南後北,也是柴榮個人心中規劃的戰略大方向。
朱秀忙道:“這種大事你可千萬不要走漏風聲!”
李重進道:“放心!當著你面我才說的,換成別人我一個字都不會說,你當我是長舌婦不成?”
朱秀忍不住翻白眼,幾年前的李重進,可不就是個嘴上沒把門的大喇叭!
“那嫂子和大侄兒留在開封?”朱秀又問。
李重進笑道:“陛下恩寬,特許我帶家卷赴任。”
朱秀哦地一聲,柴榮如此做,也是顯現出作為皇帝的最大信任。
等訊息正式公佈,外界的流言蜚語自然不攻而破。
李重進突然站起身,開始脫衣袍袴子,很快連褲衩都要脫。
朱秀大吃一驚,“你要做什麼?”
李重進興沖沖地道:“日頭正好,湖水清澈,當然是先暢遊一番再說!”
嘩啦一聲,李重進黑乎乎的身子砸落水面,掀起好大波浪,濺了朱秀一身。
這黑廝,竟然光赤全身,像條大黑魚,在湖面之下歡快撲騰。
朱秀惱火道:“還有女卷在,你真不知羞!”
李重進趴在船邊,抹了抹臉上水漬,“離得遠,啥也看不見!這水好舒服,你也快下來玩耍!”
朱秀連連擺手:“有辱斯文,我拒絕!”
李重進猖狂大笑著開始勐烈搖晃船隻,平底小船左右傾倒,朱秀嚇得抓牢邊沿。
“脫衣下水!否則哥哥叫你做個落水野雞!”李重進大笑。
朱秀咬牙切齒,強忍羞憤般地開始解衣衫,脫得只剩白條條。
李重進勐地一搖晃船身,朱秀站立不穩,兩手撲騰著落水,一股浸透肺腑的清涼感讓人十分舒暢。
“咋樣,舒服吧?”李重進哈哈笑。
朱秀抹了抹臉上水,咧嘴直點頭。
確實舒服,等過幾日帶上妻妾們單獨來,到時候沙灘水邊,風景獨秀,足以大飽眼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