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繼恩嘿嘿道:“王爺放心,奴婢手腳利索著呢!”
朱秀扭頭跨出福寧殿,潘美看了眼符金莞,緊跟在後。
不一會,殿裡傳出輕微掙扎聲,很快沒了動靜。
“王爺,辦好了。”王繼恩跨出殿門笑道。
朱秀示意潘美檢查了一番,保證讓符金菀看起來像是死於意外。
“走吧,去大慶殿,見朝臣百官。”朱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,邁步而去。
潘美和王繼恩,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後。
大慶殿內,上百名文武官員齊聚一堂,吵鬧聲亂哄哄猶如街市。
這一夜開封經歷劇變,百官們膽戰心驚。
好在天明時,動亂基本平息,有禁軍騎馬賓士在大街小巷,通知在京五品以上官員,天亮以後到大慶殿參加朝會。
文臣裡,範質、王溥、陶谷、魏仁浦、薛居正等人站在第一排,他們一個個臉色凝重,望著陛階之上空蕩蕩的御位,沉默不言。
武將裡,張永德、楊廷章、韓通、韓令坤、王審琦、高懷德、安守忠、石守信、田重進、米信、朱武、畢鎮海、曹翰一干人頂盔摜甲,他們精神抖擻,眼裡充滿期待。
其餘朝臣則是七嘴八舌議論不休。
範質回頭四處張望了下,低聲道:“張美、昝居潤哪裡去了?”
陶谷嘿嘿道:“範相公還不知道吧,昨夜張美府裡起火,一家子二十幾口,都被燒死了,這就叫自作孽、不可活!
至於昝居潤,聽說已被趙郡王麾下密探控制住,就等著下獄問罪。”
範質和王溥相視一眼,皆是倒吸涼氣。
原本以為趙郡王心灰意冷打算退出朝廷,沒想到隱忍退讓只為昨夜那雷霆一擊。
魏仁浦忽地嘆息一聲,捋捋須道:“世事難料啊!~”
範質瞥了眼不遠處肅穆垂立的楊廷章,低聲道:“趙郡王連楊廷章都能收服,看來果然是人心所向!”
王溥對陶谷笑道:“聽說此前,陶相公還打算和張美結親?怎麼這會又....”
陶谷面北拱手,嘿嘿道:“不過是奉趙郡王意,和姦黨逢場作戲罷了!我陶谷對趙郡王那可是衷心可鑑吶~”
王溥和範質相視一眼,皆是笑而不語。
對於陶谷這種毫無節操的騎牆派,二人多少是有些瞧不起的。
“陛下駕到!趙郡王到!”
王繼恩喊了一嗓子,大殿內唰地安靜下來,所有人不自覺地站好,齊齊對那跨入大殿的身影行注目禮。
朱秀牽著柴宗訓的手,從容入殿。
走到陛階下,朱秀朝範質王溥等人揖禮,笑道:“事急從權,小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,讓諸位相公受驚了,見諒!”
範質忙側身避過,不敢受禮,鄭重道:“趙郡王言重了!國家危亡之際,趙郡王以雷霆手段斬除奸佞,還天下以太平,實乃再造社稷第一人!”
王溥也恭敬道:“朝廷有趙郡王做主,實乃社稷之福!”
魏仁浦看看年幼懵懂的柴宗訓,又看看朱秀,嘆口氣,拱手低聲道:“臣只望趙郡王能妥善安置幼帝!”
陶谷擠開眾人,老臉堆滿諂笑,弓腰道:“天下臣民對趙郡王翹首以盼!”
朱秀一一看過眾人,微微一笑,並未多言,而是轉身牽著柴宗訓一步步登上陛階。
“師父....”柴宗訓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御位,有些不情願地扭動小身子。
朱秀蹲下身笑道:“訓兒聽話,坐到那上面去,一會就好。”
柴宗訓小聲道:“徒兒明日想出宮,去千柳莊,和元戩、元戰、元成還有圓圓姐,騎大馬、盪鞦韆、放風箏....”
朱秀笑道:“師父答應你,過了今日,訓兒往後可以一直住在千柳莊,想住多久都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