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李光儼的年紀和功勞,做個防禦使綽綽有餘,可李彝殷愣是等到李彝景病故,才捨得把這個防禦使職位給自己的好侄兒。”
李光儼不是傻子,李彝殷對他怎麼樣,他心知肚明。
越是如此,李光儼對他父子越不滿,也就越方便自己拉攏他。
“之後呢?”
馬慶咽嚥唾沫,小心觀察著主子臉色:“李光儼回到宥州,李彝殷本想讓他娶一個當地漢人官員家的女兒為妻,李光儼拒絕了。他....他娶了....娶了畢娘子....”
朱秀一愣,轉頭看著馬慶:“李光儼和紅玉成親了?”
馬慶點點頭,大餅臉笑得比哭還難看。
朱秀又是一怔。
這個結果他不是沒有預想過,畢紅玉始終是個女人,孤身在外,無依無靠,李光儼雖是個党項人,卻也相貌堂堂,年輕氣盛,武藝又十分高強,兩個人走到一起一點不意外。
“有關党項人的情報,是紅玉送來的?”朱秀問。
“不錯,是畢娘子親手寫的,很詳盡。”
朱秀沉默了一會,道:“把畢紅玉的名字從藏鋒營去除掉吧,往後,你繼續和她保持聯絡,但有關党項的情報,特別涉及到李光儼,不能只聽她一面之詞,還要另外派人打探。
有關開封的訊息,若她主動問起,就撿些無關緊要的說,若她不問,則不用提。”
馬慶道:“小人明白,畢紅玉嫁給党項人,在定難軍安了家,不可能再跟咱們一條心了,唉~”
馬慶嘆口氣,覺得白白放跑畢紅玉這麼個得力之人,是藏鋒營一大損失。
朱秀笑道:“李光儼是個可造之材,紅玉跟了他,也算有個好歸宿。
當年我和李光儼的約定,不過是口頭協定,也不指望他能念我恩情,放他回去,只是要利用他的野心,分化党項族,成與不成,連我也沒有把握。”
馬慶都囔道:“要是侯爺早早收了畢娘子,也就不會白白便宜李光儼了....”
朱秀笑罵道:“好你個馬三,本侯爺喜歡哪家女子,還要你來多管?”
馬慶作勢掌嘴,嘿嘿道:“小人不敢,只是替畢娘子覺得不值。”
朱秀哈哈大笑,要是馬慶知道李光儼是歷史上西夏的太祖皇帝,他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“太原那邊情況如何?”
馬慶笑道:“嚴平去到河東後,耗費半年時間,搭建起一張覆蓋太原府五州之地的情報網,還使錢得了個倉曹參軍的職事,如今河東情報流轉順暢,晉州戰事取勝的訊息,藏鋒營在朝廷軍報抵達前三日就已知曉。”
朱秀讚道:“嚴平幹得不錯,這小子頭腦靈光,最適合深入敵後。”
馬慶道:“起初侯爺把嚴平貶到太原,小人還覺得處罰太過,現在才知道,侯爺早有遠見啊!~”
朱秀澹澹道:“嚴平性子裡透露幾分邪性,做事不擇手段,這種人用得好就是一把利刃,用不好就會傷人傷己。
河東局勢混雜,派他去就當歷練歷練,就算不能成事,於藏鋒營而言也無損失。”
頓了頓,朱秀道:“我打算把河東藏鋒營分部,和胡廣嶽手下第五都合併,組建緝事司,胡廣嶽任首任使司,嚴平任副使司,專職負責河東劉崇,和南唐的情報偵察。”
馬慶嚇一跳,雙膝彎曲跪倒在地,哭喪著臉道:“可是小人有哪裡做得不好,惹侯爺不滿?”
朱秀示意他起身,笑道:“你辦事盡心盡力,我很滿意。莫要多想,只是藏鋒營太過臃腫,無法兼顧周全,另立緝事司,也是為你減輕負擔。”
馬慶咽嚥唾沫,這才放下心來。
“往後,藏鋒營和緝事司並立,不分高低,互不統屬,我會不定時抽調兩邊人手,互派檢查,若是哪邊犯了錯,按軍規處置!”朱秀澹澹道。
馬慶心中一驚,彎腰揖禮:“小人遵命!”
侯爺如此安排,就是要讓藏鋒營和緝事司起到相互制衡、相互監視的作用。
“還有江寧那邊,儘快安排可靠得力之人進入東宮,給我盯死李弘冀,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!”
“小人領命!”
朱秀躺下準備歇息會,揮揮手示意馬慶退下。
走開兩步,馬慶回頭道:“侯爺,小人有個問題,不知當問不當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