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修明聽到些動靜,僵硬地轉動腦袋,想看看發生了什麼。
朱秀冷聲道:“為何要殺李光波和李氏?”
薛修明有氣無力地道:“李光波一死,党項李氏必然追究,史匡威為了賠罪,或許會把你趕出涇州....
李氏....李氏之死是意外,她....她察覺到了我與李光波的死有關....不得不殺她....
李氏一死,彰義軍和定難軍將會徹底結下仇怨,我便有機會借党項人與史匡威爭權....
咳咳~水....給我水....”
朱秀漠然地轉身走出土屋,幾名軍士押著李光儼跟在後。
“少使君,可要屬下再請他烤烤火?”嚴平恨恨地道。
朱秀搖頭:“他已經沒有價值了,用不著浪費柴禾。”
“屬下把他砍了餵狗?”嚴平拔出刀。
朱秀看了眼神情呆滯的李光儼,示意軍士把他嘴裡的布頭取出,笑道:“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?”
李光儼遲滯了下,眼神變得兇狠,低吼:“我要親手宰了他!”
“可以!”朱秀爽快答應,“給李將軍鬆綁。”
“少使君?”嚴平急了,一步跨到朱秀身前攔住,此人武藝高強,一旦發難,如此近距離下,只怕少使君有危險。
朱秀擺擺手:“李將軍雖不怕死,但也不想白死,能求生,為何非要求死?李將軍是聰明人,應該懂得這個道理。”
李光儼陰狠的狼眸死死盯緊他,漸漸的,他眼裡的兇光一點點褪去,低垂眼皮,整個人顯得有些頹然。
“鬆綁!”朱秀微微一笑,指了指嚴平和他身邊的虓虎營軍士,“有彰義軍最優秀的戰士在,我又有何懼?”
幾名虓虎營軍士驕傲地挺起胸膛,面容凝肅,緊盯李光儼,一旦此人有任何不軌舉動,他們會拼死保護少使君的安危。
嚴平拔刀割斷李光儼身上的繩索,而後持刀退到朱秀身旁,冷冷盯緊。
李光儼默默扔掉身上的麻繩,陰沉地看著朱秀。
“你現在相信,有些時候人心究竟是黑是白,光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。他在笑著跟你說話的同時,說不定藏在身後的手裡握著刀子。”朱秀道。
李光儼默然了會,冷冷道:“就如你現在一樣。”
“我的手裡可沒有刀,只有一顆想與你真誠結交的心。”朱秀攤開雙手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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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光儼扭頭朝土屋望去,朱秀朝嚴平使了個眼色。
一名軍士把薛修明拖出土屋,扔在李光儼腳邊。
薛修明冷得直髮抖,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。
被泥雪一凍,寒風一刮,他反倒精神了幾分,顫巍巍地抬起頭茫然望去。
李光儼伸出手,朱秀讓嚴平把刀遞給他。
“....姐夫....”李光儼低頭看著,半晌,低沉地叫喚一聲。
薛修明揉揉眼睛,終於看清楚站在身邊的人是李光儼,顫抖著手緊緊抓住他的褲腿:“五郎....五郎救我....”
李光儼目光一寒,猛地抬手揮刀,鋒利的刀刃劃過薛修明的頸項,一抹刺眼的猩紅噴出,染紅了泥雪。
屍身倒地,人頭滾落一旁。
朱秀長長舒口氣,瞥了眼那顆死狀可怖的人頭。
幾筆血債,拖到現在才算是徹底了結,也算是便宜他了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