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小弟也好著呢!得知柴帥和兩位大哥到來,更是喜不自勝,特地出城相迎!”
趙匡胤打趣道:“賢弟出城迎接,跑得可真夠遠的,此處離安定縣城,只怕還有好幾百裡地吧?”
朱秀正色道:“迎接柴帥和趙大哥張大哥,小弟怎敢怠慢?當然要跑遠一些,方能體現小弟的誠意,以及我彰義軍熱情好客。”
兩人相視一眼,大笑起來。
“趙大哥稍候,小弟先去拜見柴帥。”
“賢弟請!”趙匡胤笑了笑,側身把路讓開,笑眯眯地看著他快步朝柴榮走去。
“彰義軍行軍司馬、涇州長史朱秀,拜見柴帥!”朱秀鄭重其事地長揖及地。
柴榮快步上前,先將朱秀扶起,再抱拳笑道:“你如今已脫離天雄軍,而我也不再是天雄軍牙帥,你我並無從屬關係,無需以職下之禮相見,平輩相交便好。”
朱秀正色道:“一日為柴帥部下,終身為柴帥部下!不管朱秀身在何處居於何職,柴帥但有所遣,即便相隔刀山火海,朱秀也必定踏平來見!”
柴榮一怔,旋即露出幾分無奈又感動的笑容。
這說話的口氣神情,瀰漫著熟悉的無恥氣味。
李重進撇撇嘴,暗自嘟囔,他和柴榮是表兄表弟,怎地朱秀對錶弟柴榮恭敬有加,隨口便是表忠心的話,對他卻時常呼來喝去,惹急了甚至讓史向文揍他一頓解氣。
他自問和朱秀也是兄弟交情,怎地待遇差距這麼大?
張永德渾身打了個寒顫,似乎是山谷裡的溼氣到了下午越來越濃厚,也似乎是因為被朱秀的話噁心到了。
趙匡胤站在一旁微笑不改,炯炯有神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思量。
迄今為止,柴榮似乎是朱秀唯一主動討好之人,他想不通為什麼。
柴榮溫厚的手掌用力在朱秀肩頭拍拍,溫和地笑道:“你我在滄州也算過命的交情,都是自家兄弟,往後用不著這些虛禮。兄弟相交,貴在知心。郭樞密是因為功勞才向朝廷舉薦你,絕非是因為我的緣故,你要謝的話,等見了郭樞密,親自向他道謝便好。”
朱秀眨眨眼,想來柴榮誤以為自己心懷感恩表忠心,是因為郭威向朝廷舉薦自己的緣故。
朱秀眼珠軲轆轉了轉,說道:“郭樞密掌管朝廷軍機要務,我彰義軍自然也受郭樞密統轄。即便不論恩情,彰義軍和朱秀也同樣算作郭樞密的部下。柴帥乃人中龍鳳,又是郭樞密長子,將來必定登上高位,掌控中樞,朱秀和彰義軍依舊歸於柴帥麾下....”
柴榮聽得一愣一愣,無奈地笑笑,也不知朱秀為何要生搬硬套,強行論證他們之間的從屬關係。
朱秀轉身朝那五百彰義軍精銳騎軍揮揮手,傳令兵見了,取出一紅一綠兩支令旗揮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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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軍士下馬,看得出經過無數次訓練,雖然區域性小有散亂,但整體看還是整齊劃一,頗為壯觀。
“咣啷啷~”五百軍士齊齊拔刀,雪亮簇新的雁翎刀組成的刀陣泛起一層炫目白光。
“熱烈歡迎柴帥蒞臨涇州視察!”
五百軍士齊聲大吼,重複三遍,聲音響徹山谷,震得谷外鳥雀驚飛。
柴榮又是一愣,指指朱秀哭笑不得。
這小子淨會整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。
朱秀嘿嘿笑著拱拱手,眉飛色舞頗為得意。
李重進大為嫉妒,打定主意下次也要讓朱秀為自己擺這麼一個大排場,搞個別開生面的歡迎儀式。
張永德嘆口氣,柴榮身邊終究免不了混入一些搞花活阿諛奉承之徒。
只是朱秀這小子與別的奸猾之人不一樣,不光嘴上能說會道,解決問題麻煩的能力也是一流。
趙匡胤滿面含笑,他所思考的著重點,卻是在朱秀那句“登高位、掌中樞”的話上。
看似只是不經意的奉承之言,但似乎意有所指。
“朱秀特意出城迎接柴帥到來!此去由我彰義軍牙軍馬軍第一指揮開道,柴帥,請!”
朱秀再度長揖,莊重地大聲說道,側身避過,伸手邀請柴榮跨馬先行。
柴榮無奈,只得翻身上馬,舉起馬鞭大喝:“全軍聽令,出發!”
五百彰義牙軍上馬往前疾馳而去,五十餘騎親衛騎軍緊隨柴榮在後。
朱秀小跑跟上李重進,和他同乘一騎緊追上前。chapter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