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官家的目的便算達到了,你我在其中立下功勞,官家不會忘記的。”
陶文舉驚道:“帥爺入了開封,豈不成了砧上魚肉,任人宰割?”
魏虎淡淡道:“帥爺坐鎮涇原多年,在朝中還是有些人脈的,皇帝不會輕易處死他,頂多只是罷官免職。
帥爺受朱秀迷惑,早已失了心智,回開封安享晚年也是好的。”
陶文舉嘆息道:“不管怎麼說,這次能夠活命,全靠帥爺開恩,鄙人萬萬不忍傷害帥爺啊!”
魏虎笑道:“我視帥爺如父,自然也不會加害於他。”
陶文舉神色變幻,糾結了好一會,說道:“茲事體大,鄙人一時心亂如麻,難以抉擇!請魏將軍給我些時間,讓我考慮清楚再說。”
魏虎道:“不急,陶兄慢慢想,兩日後我再登門造訪。”
魏虎想了想又道:“陶兄住在牙城不安全,我為你在外城安排一處住所,明日派人接你過去安頓。”
“魏將軍考慮周全啊!如此,鄙人多謝了!節度府命我儘快搬出牙城,我正愁著無處落腳,唉~~想我陶文舉為了涇州大業,在長武城也算出生入死,到頭來卻落得個淒涼下場....”
說到傷心難過處,陶文舉嚶嚶啜泣起來。
魏虎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陶兄不必難過,渡過這道難關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魏虎叮囑他好好養傷歇息,告辭離開。
院中,僕人無精打采地坐在堂屋前發呆,見魏虎走來,急忙站起身,畏懼地耷拉腦袋,哆哆嗦嗦行禮。
魏虎冷冷看他一眼:“剛才我說的話,你記住了。照顧好你家老爺,有任何差錯,你小命不保!還有,今日你就當沒見過我,懂嗎?”
“大官人放心,小人明白。”僕人戰戰兢兢作揖。
魏虎大踏步出門離去,坐上停在偏巷裡的馬車,繞了一圈駛離。
僕人慌慌張張關閉院門,舒口氣,擦擦額頭冷汗,又小跑著回房間。
“老爺,那位大官人走了。”僕人弓腰說話,態度比之前恭敬了許多。
陶文舉斜他一眼,哼唧道:“院門關好沒?”
“稟老爺,關好了。”
陶文舉稍微側過身子,摸摸肚皮:“快把飯菜端來,餓死我了。”
僕人趕忙照做,把熱好的飯菜重新端上桌,盛了一碗蹲在床前餵給他。
“老爺,剛才那位大官人是誰啊?瞅著跟您交情不錯?”僕人試探道。
陶文舉嘴裡嚼著飯菜,含糊道:“關你屁事!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!小心丟了性命!”
僕人訕笑著縮縮脖子,又忍不住嘀咕道:“那人肯定是位軍爺,還殺過不少人哩....”
陶文舉盯著他,突然覺得這傢伙有幾分精明。
“對了,你叫啥來著?當初僱你時問過,又給忘了。”
僕人咧嘴嘿嘿道:“小人叫做邱守財。”
“邱守財....邱守財....”陶文舉連連點頭,越看越發覺得這傢伙像當初在薛家當隨從時候的自己。
“這名字不錯,往後跟著老爺好好幹,老爺一定不會虧待你。”陶文舉丟擲橄欖枝。
邱守財撇撇嘴,小聲道:“老爺您屁股都被打爛了,還丟了官位,跟著你還有啥奔頭....”
陶文舉眼一瞪,氣得就想拿鞋子拍他。
稍微一動,傷口疼得慌,陶文舉沒好氣道:“待會你去一趟盛和邸舍,問他們有沒有虎掌賣,若是有的話,就買八十文錢的回來。”
邱守財愣住:“只聽過吃熊掌的,沒聽過吃虎掌的。再說,老爺想吃虎掌,也得去泰和樓問,去問一家邸舍算怎麼回事?”
陶文舉惱火道:“蠢貨!虎掌是一味藥材,又不是食材!邸舍時常有藥材商往來屯貨,去問問怎麼了?”
邱守財訕笑道:“老爺莫惱,是小人腦子笨,沒見識。老爺放心,等吃完飯伺候老爺歇息,小人就去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