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!”符昭信滿臉憂愁,“他二人門不當,戶不對,我既不想坑害朋友,也不願二妹所託非人,更不想見到符氏因此名聲受損。”
符金盞笑道:“兄長如今越來越有父親一家之主的風範了,思考問題總是站在家族全域性的高度。”
符昭信頗有幾分得意:“多謝大妹誇獎,為兄近年來時常與父親討論家族事務,又在軍中歷練多年,總不至於還像過去一樣胡鬧不懂事!”
符金盞笑道:“兄長還是不要杞人憂天了,依我看,如果環兒嫁給朱秀,你該擔心的應該是咱們環兒才對!那妮子碰上朱秀,必定會被死死拿捏住。”
符昭信驚訝,滿臉不信:“那小子還有這種本事?”
符金盞莞爾一笑:“不信的話咱們打賭如何?”
符昭信滿臉狐疑,可是他從小賭運不佳,十賭九輸,趕緊使勁搖頭道:“我不賭!你與他認識的時間長,肯定比我更瞭解。”
符金盞抿嘴鄙夷地瞟了眼,加快步伐往前走。
符昭信急忙跟上,強自辯解道:“就算朱秀能降服二妹,但他的家世和官職地位,與符氏相差甚遠,妻族勢大,這婚事只怕也不長久,我也是為他二人著想....”
符金盞停下腳步,問道:“郭帥親自為朱秀說媒,其中深意難道你還看不透?”
符昭信一愣,有所明悟:“你是說,郭帥已經把朱秀當作自己人,想要重點栽培他?”
符金盞反問道:“以朱秀展露出的才能,難道不值得郭帥看重拉攏?”
符昭信又一愣,點點頭:“值得!”
符金盞又道:“兩年多前在滄州,我就想將他舉薦給父親,讓他為我符氏效力,可是你猜他如何說?”
“如何說?”符昭信喃喃道。
符金盞苦笑道:“他委婉地拒絕了!後來我才知道,他一直就有明確的投效物件,他一直在等一個人!”
符昭信麵皮顫了顫,有些惱火,符氏招攬人才,竟然還有人拒絕,也算是天下奇聞了。
“他在等誰?”符昭信沒好氣道。
符金盞杏眼微凝:“柴榮!他早就想好,要投在柴榮麾下,所以才拒絕了符氏。”
“....好小子!原來他早就圖謀要投效在郭帥父子麾下!”符昭信終於明白過來。
符金盞淡笑道:“所以說,朱秀能有今天,全是他謀劃已久的結果!此子心思之深,佈局之遠,你我看到的或許只是冰山一角!”
符昭信倒吸一口涼氣,驚歎道:“聽你這麼一說,這小子當真可怕!他才多大年紀?難不成是精怪魑魅所化?真身其實是個千年老妖精?”
符金盞頓時無語,她這位大哥平時喜歡看志怪傳奇,聽一些稀奇古怪的評書,凡是稀罕事,總往鬼怪身上扯....
“嘿嘿~”符昭信也覺得自己的腦洞開大了,尷尬一笑。
“大妹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朱秀得郭帥和柴榮看重,今後的仕途只怕會順暢許多。以那小子的能力,或許會成為郭帥身邊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。符氏與朱秀聯姻,便是加深與郭帥的關係。”
符昭信一口氣說道。
符金盞笑著點頭,她的好大哥終於開竅了。
“可是父親說過,官家與四大顧命重臣之間,已有水火不容的趨勢,以郭帥的戰功威望,定會成為官家的眼中釘。
符氏此刻與郭帥靠近,難道不怕引火燒身?”
符昭信搖搖頭,憂心之色不減。
符金盞輕聲道:“那就要看父親會如何抉擇了。魚和熊掌,終究不可兼得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