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威見符昭信皺了皺眉頭,粗糙大手拍在他肩頭,瞪眼道:“怎麼,你不樂意?”
符昭信哆嗦了下,苦笑道:“郭帥見諒,此事晚輩不敢擅自做主,還要回去請示父親....”
郭威喝道:“你做不了主,本帥親自寫信給魏國公!”
符昭信無言以對,只能苦笑。
朱秀也從未想過要與符家聯姻,他已經抱上郭大爺和柴榮的大腿,無需再攀符家的高枝。
而且符氏門庭顯貴,背景強勢,以他現在的身份,當真娶了符氏女,只怕要被當作贅婿....
郭大爺當面提及嫁娶之事,當真讓在場幾人都覺得尷尬。
郭大爺這是匪氣上頭,根本不是牽紅線,而是拿根紅麻繩將男女二人綁一起完事....
哪裡是月老,分明就是搶人的土匪。
朱秀也不願讓符昭信和符金盞為難,壞了交情,急忙道:“郭帥不可!在下出身寒微,混跡至今,連個朝廷的正經告身都沒有,哪裡配得上符氏千金!傳出去,只會讓人笑話!”
郭威虎目一瞪:“你是天雄軍帳下行軍參謀,誰敢笑話?”
朱秀忍不住嘴角抽搐,天雄軍帳下,一磚頭能砸死一片有行軍參謀頭銜的人....
郭威恍然明白些什麼,手掌捏住符昭信的肩膀,佯怒道:“好你個符大郎,你是嫌棄朱秀出身貧寒?官職低微?配不上你家妹子?”
符昭信漲紅臉,梗著脖子道:“郭帥冤枉!晚輩可從未有此意!我若真是那等庸俗之人,又豈會跟朱少郎稱兄道弟?”
“哼~”聽他這麼說,郭威才鬆開手,“出身低怕什麼?本帥年輕時,不也寄人籬下,還一度靠鄉鄰賙濟活命?至於官身,此次平叛之戰中,朱秀多立大功,本帥已經準備向朝廷請功,保舉他擔任彰義軍行軍司馬,兼任涇州長史!”
朱秀一怔,欣喜若狂,急忙鞠躬長揖:“多謝大帥提攜!大帥恩情,朱秀萬死無以為報!”
郭威滿不在乎地道:“都是你應得的,無需謝我!你憑藉真本事立功,理應受賞!若非你年紀太輕,本帥直接保你擔任邠州留後,兼彰義軍節度副使!不過如此一來,朝中定然眾多非議,還是算了,等過上幾年再說。”
朱秀滿臉感激,努力擠眼睛,想弄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。
“可是大帥,即便如此,方才那事....那事也還是不妥!”朱秀硬著頭皮道。
郭威怒道:“有何不妥?讓你娶符氏女,又不是讓你娶母老虎?怕甚?”
“這個....這個....”朱秀急得鼻尖冒出汗珠,“大丈夫當以事業為重,在下近幾年來,沒有要娶妻的打算....”
天下未定,眼看大亂將至,哪有心思娶媳婦?
朱秀心裡吐槽,郭大爺這一手亂彈琴,只會打亂他的計劃。
郭大爺威嚴的目光從他身上挪開,掃了掃符昭信和符金盞,大手一揮道:“無需多言,此事就這麼說定了!本帥馬上寫信送往兗州,讓魏國公派人把二丫頭送來涇州與你見面!”
“啊?這...這麼快?!”朱秀驚得差點下巴掉地。
符金盞和符昭信無奈苦笑。
郭威捋捋髯須,嘿嘿笑道:“只是與你見上一面,相處一段時間,若你二人有緣自然最好,若是無緣,本帥也不會強求!正好,本帥即將率領大軍趕赴岐州,防備蜀軍,符昭信還要隨軍出征,一時半會也回不去,金盞也無需著急回去,派人送家信回去報平安便可。
你們可以留在長安,也可以前往涇州,等到大軍班師回朝時,再與我一同返回。”
三人相視一眼,符金盞笑盈盈地道:“聽聞涇州已有翻天覆地的變化,侄女早就想去看看。既然二妹要來,不妨同去,到時候就要勞煩朱長史了。”
朱秀咧嘴,哭笑不得,都這時候了,大娘子還有心思開玩笑。
“哈哈~還是大侄女懂事!”郭威捋須大笑。
符昭信抱拳無奈道:“末將謹遵帥令!”
郭大爺笑聲開懷,似乎對自己這一手粗暴式說媒很得意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