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繼勳冷哼道:“且不管你是何心思,如果計策成功,抓住王景崇,某承你這份人情,將來必有所報!”
朱秀搓搓手諂笑道:“焦帥客氣了,叛臣王景崇,人人得而誅之。不過若是焦帥心裡過意不去,想有所表示的話,不妨再支援我涇州十萬斤鐵....放心,價錢一定公道!”
焦繼勳眼一瞪怒斥:“滾!~”
“哈哈~焦帥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!”趙暉打趣道。
焦繼勳冷笑:“想要鐵料,先讓某看到錢再說!”
朱秀搖動雞毛扇道:“我彰義軍做生意,一向講究誠實守信,鳳翔彰義又是近鄰友軍,焦帥如此防範,倒有些小家子氣了!”
焦繼勳不為所動:“任憑你說出花來,某這次也不會上當!以後所有交易,當面錢貨兩清!”
朱秀唉聲嘆氣:“多年友鄰之間,竟然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,當真是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呀!~”
笑罵過後,焦繼勳和趙暉按照朱秀的計策,分頭下去準備。
是夜,渭河大營有兵馬撤退的跡象,焦繼勳派人放出話,說是蜀軍攻破散關,又分兵從褒斜道殺來,三鎮聯軍要分兵前去抵抗。
兩日後,兩千餘身穿蜀軍服飾的兵馬出現在褒斜道口,還與聯軍發生小規模交火。
訊息傳入郿縣,王景崇大喜過望,下令全軍備戰,今夜突圍,與蜀軍匯合。
入夜以後,郿縣城南門開啟,降下吊橋,王景崇親率兵馬出城。
聯軍的守備比平時鬆懈了許多,王景崇輕而易舉地突破外圍防守,沿斜谷水朝褒斜道口殺去。
漆黑的夜裡,王景崇策馬狂奔,心頭惴惴不安。
突圍太過順利,讓他心裡有些懷疑。
不過想來,聯軍為了分兵抵禦蜀軍,防守有所鬆懈也是正常。
既然殺出城,就不可能再回去,王景崇咬牙,率領兵馬一路趕到褒斜道口。
本以為迎接他的是蜀軍,沒想到卻是久候多時的趙暉。
雙方在谷口激戰,銀髮白鬚的老將趙暉以逸待勞,殺得王景崇叛軍丟盔棄甲,狼狽往東逃竄。
沒想到半道上又遭遇焦繼勳親自率兵伏擊,慘烈廝殺後逃出,只帶麾下數十騎逃脫。
焦繼勳率兵追擊不止。
兩日後,王景崇被圍堵在一處小鎮,自焚而死。
至此,為禍岐州九個月的王景崇之亂,終於平息。
又過數日,朱秀率領彰義軍啟程告辭,說是要前往長安,協助王守恩剿滅趙思綰。
郿縣東,渭河碼頭邊,趙暉和焦繼勳親自送行。
“我說你小子跑去長安作何?王守恩可不待見你!”
趙暉不解地搖頭。
朱秀笑道:“叛臣趙思綰,人人得而誅之,我彰義軍身為朝廷藩鎮,當然要為官家、為朝廷效命....”
“行啦行啦,趕緊滾蛋~”老趙不耐煩地揮揮手,像趕蒼蠅一樣,滿臉厭惡。
焦繼勳沉聲道:“掃滅王景崇,多虧有你獻計,此事某會如實稟報朝廷,為你請功!”
朱秀想了想道:“稟報朝廷之前,焦帥是不是要先寫一份軍報,送去給郭樞密?”
焦繼勳一愣,點頭道:“郭樞密持節總督戰事,當然應該送去軍報,將鳳翔戰事稟告。”
朱秀嘿嘿一笑,變戲法似地掏出一份帛書:“不勞焦帥動筆,在下已經替你寫好了,焦帥只需找人謄抄用印即可!”
焦繼勳怔住了,萬沒想到朱秀竟然掏出一份寫好的軍報交給他,接過來展開細細閱覽。
趙暉也湊過來一塊看。
軍報寫的倒是沒啥問題,將王景崇叛亂的前因後果,最後如何設計剿滅,一一寫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