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只能再找一頭更兇更猛的來入局。
找遍關中,也只有河中軍有此威勢。
更關鍵的是,李守貞強則強,卻註定不長遠。
請他來做彰義軍的靠山,讓王峻和焦繼勳不敢再打主意,等安然度過此劫,再將李守貞一腳踢開。
朱秀早就謀劃好了,只等李守貞一叛亂,彰義軍就宣佈與他劃清界限,絕不受其牽連。
所以不管現在畫多大的餅給李守貞,他都註定吃不到。
王峻和焦繼勳則不同,如果投靠他們,無異是引狼入室,失去鹽廠利益,彰義軍後續發展將大打折扣。
朱秀苦思冥想數個晝夜得出的謀劃,只有等到李守貞悍然宣佈自立那一刻,才會被眾人所知曉。
眼下,在焦繼勳和許興思看來,彰義軍投靠李守貞,簡直就是腦袋被驢踢做出的決定。
可如此一來,如果李守貞當真插手,麻煩也不小,鹽廠究竟該如何處置,還需要從長計議。
焦繼勳自認養氣功夫了得,輕易不會喜怒形於色,可今日,他先是被壯觀的鹽倉所驚喜,而後又被朱秀丟擲的訊息氣得不輕。
“來人!將此子押回大營,嚴加看管!未得本帥命令,不許任何人接近他!”
焦繼勳冷喝下令,當即上前兩名兵士,左右扭住朱秀胳膊。
“哎喲~輕點!”朱秀痛叫一聲,被兵士拖走。
“焦帥,記得派人留意長安訊息!相信河中軍會很快派人與您聯絡!還有,給我安排一頂乾淨的軍帳,早晚供應熱水,一日三餐可不能短缺啦~~~”
聲音漸行漸遠,朱秀被塞進一輛馬車裡。
許興思惱火得破口大罵,撒了一通野火,才悻悻地道:“焦帥,這可如何是好?”
焦繼勳冷聲道:“許都使這會怎麼想起來問本帥了?還是派人去長安問王都監吧!”
“哎唷~焦帥您別光顧著說風涼話,李守貞貪婪霸道,要是讓他插手彰義之事,你我兩家誰都別想好!”許興思苦著臉作揖。
“不如,殺了朱秀,焦帥再率軍攻入安定,以抗旨罪將史匡威也一塊殺了!推薛家上位,今後你我兩家共享鹽廠利潤!”
許興思滿眼兇狠,面色扭曲。
焦繼勳捻鬚,漠然道:“殺了朱秀,石鹽脫毒法也要失傳,只怕鹽廠再也產不出上好白鹽。況且若他果真與郭威柴榮有交情,今後本帥去了開封,如何向他父子交代?
至於攻城更不可取,我鳳翔軍損兵折將不說,今後言官在朝堂上,告我焦繼勳未得樞密院授權,就自恃武力,跨境攻擊鄰近藩鎮,到時候我如何自辯?王都監可會站出來為我說話?”
許興思啞口無言,哭喪道:“那究竟該怎麼辦才好?”
焦繼勳沉聲道:“一面派人稟報王都監,一面留心河中軍的動向。”
許興思唉聲嘆氣,到嘴的肉眼看就吃不成了,叫他如何甘心。
可想想在關中橫行無忌的李守貞,許興思又覺得膽寒。
那可是一位連王峻都得賠笑臉的狠角色。
82中文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