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恪肅然說道:“子布先生還記得赤壁之戰吧?現在的局勢可比那時候危險,當時你的選擇其實也很正確,希望你明日召叢集臣,商議投降漢中王的事情,傳言漢中王即將稱帝,大家一起當漢臣不比當魏臣好?”
張昭因為赤壁帶頭要降,這些年聽了不少閒言碎語,此時胡恪又把他推出來,張昭有些心不甘情不願。
“則誠如今手握重兵,你要投降群臣誰敢阻攔?何必還要捎帶上老夫?這實在是多此一舉.”張昭出言婉拒。
胡恪捋須笑道:“餘某不過販夫、武夫而已,這件事還需德高望重的人帶頭,我看非子布先生莫屬,就是為了仲嗣(張承)也該積極些。”
“呃將軍雖掌控解煩衛,但建業王城內勳貴極多,不少大家都蓄養著家奴,要是有人反對如之奈何?”張昭想到兒子張承,語氣瞬間就軟化下來,跟著提出自己疑問。
“先生但放寬心,動嘴的事情你來辦,動手的事情我來辦,末將今夜已在著手安排,相信不會出任何問題。”胡恪自信滿滿。
張昭微微點頭,心說餘修這人商賈出身,做人做事從來滴水不漏,看起來是準備好了,才來找自己商量的,真是耍得好手段啊。
“則誠讓老夫出面沒問題,只是按照漢中王的戰略佈局,東吳一方最終要面對藍田,此人在交州大肆辦學,並且廢棄察舉用新制選官,此舉早已為廣大士族詬病,老夫擔心本地士族會牴觸.”張昭捋須一臉憂色。
胡恪依舊臉帶笑容,淡然說道:“子布先生無須多慮,末將早已探得藍府君的口風,揚州仍可沿用現在的制度,明日惠恕(張溫)會鼎力支援的。”
“探的口風?莫非則誠”張昭一臉吃驚,心說你啥時候被策反的?
“子布先生忘了末將有個小商行麼?商船長期在建業、廣州來來往往,總能結識到藍府君的人,探到口風不是很合理?”胡恪並沒完全暴露身份,有些事只需要暗中幾個人知曉,黑鍋讓張昭背到底就行了。
張昭恍然大悟,不禁感嘆商人逐利,朝廷限制商賈太正確,這些傢伙只認自己利益,根本沒有所謂的忠誠,他認為胡恪的身份雖然已經轉變,但刻在骨子裡的東西變不了。
“好吧,只能平穩渡過再說,即便藍田將來不認.”張昭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胡恪哈哈笑道:“子布先生想多了,即便藍田將來不認,但他不過只是州牧而已,若真覺得制度不合理,寫奏書去朝廷不就行了?”
張昭聽得一怔,連連點頭誇讚:“則誠真是玲瓏之人,將來成就不可限量。”
“明天我們還有大事要辦,末將就不打擾先生休息了,我留下一隊士兵給您護院,明早直接送您去朝廷。”胡恪說完就準備離去。
張昭對此早有心理準備,他突然想起孫權家眷除了少量在吳郡,其餘大部分都居住在王宮之內,於是叫住胡恪追問:“王宮裡那些宗室子弟,則誠打算如何處理?”
“我們哪有處理之權?只能先控制起來等藍府君發落.”胡恪微微一笑轉身離去。
張昭雖不齒胡恪臨陣倒戈,但對其保全孫權家小行為還是很讚賞,心說這也算是變相的盡忠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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