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徐蘭失蹤無人尋就極其可疑了。
下午,胡掌櫃將李家打探了個底朝天,徐蘭家祖業從醫,到徐蘭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女兒,無人繼承醫館,便將醫館傳給其丈夫李秋實,兩人誕有一子,名長安,六歲,從小多病。
照常理說,兩人應該聽說徐蘭被咬,去尋她去向,可兩人卻若無其事,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。
是真的不在意,還是已經知道了呢?
“動靜小點,別被人看見了。”
腳步一轉,走過幾條巷子,赤錦藏在陰影裡。
自從修為恢復到五成,連著五感也靈敏了不少,方圓十里的動靜,赤錦只用靈識感覺一下便知曉是在哪裡。
幾個小廝打扮的人從帥府出來,抬著一口木棺。
赤錦忽然想起,白日裡那個中了蠱的男人似乎住在這周圍。
眼裡一道金光劃過,赤錦不由得眯了眯眼。
方才她開了神瞳,這棺材裡的正是白日裡的男人,可那人生死簿上的壽數應還有十多年,卻死在了今夜,而那幾個抬棺的小廝,命格硬得很,足以壓住死人的怨氣。
怨氣?
赤錦總覺得哪裡怪怪的,卻怎麼也想不出因果,只能抬步跟上去。
幾人從小路走到外城亂葬崗,一個四方的土坑已經挖好,木棺入土,又往上面壓了幾個死人,掩飾住痕跡,幾個小廝沒敢回頭,徑直跑回皇城。
赤錦從不遠處老樹後頭出來,走到那處轉了一圈,沒有什麼古怪之處,只是把屍體入殮蓋棺後葬入亂葬崗實在是多此一舉。
她想不明白,只能隨手設下陣法將這處隔開。
從後門回了占星樓,胡掌櫃坐在櫃檯上收拾。
“明日你去看看那個中蠱的,再去查查帥府。”
胡掌櫃應下。
第二日,赤錦占卜完直接去了阿庫姆圖那裡。
“這茶你竟然喝的慣。”
知道赤錦要來,阿庫姆圖特意泡了從占星樓拿來的安遠茶。
“還好。”
阿庫姆圖笑著,茶再苦又能怎樣,她喜歡最重要。
“魏乘雲的訊息我這裡最多能再拖三日,否則卡薩達爾就要懷疑我了。”
“三日足矣。”
她來時看過軍營狀況,這裡快到綠洲邊緣,在往外走就是罪人之城了。
“營中之事你自己好思量,本座儘量讓傷亡降到最低,具體如何,還需重臺君配合。”
赤錦從袖中取出幾張符,遞給阿庫姆圖,阿庫姆圖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這符是以本座的精血畫成,無論是助陣還是護城都有奇效,屆時將重臺君的血滴在上面即可。”
阿庫姆圖沒有客氣,收下幾張符,看著眼前的女人,目光愈發灼熱。
幾日不見,心中想念。
注意到男人的目光,赤錦挑眉,輕呵一聲,冷聲道:“你逾越了。”
被發現了。
阿庫姆圖沒有絲毫尷尬,反倒是笑著開口道:“我們西涼男兒向來不喜掩飾愛戀。”
赤錦冷哼一聲,不想搭理這人,甩袖離開。
拿過赤錦用過的茶杯,阿庫姆圖摩挲著女人唇瓣觸碰過的地方。
“我的太陽,等我親手為你呈上大漠與黃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