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羅岫,你官威擺得很大啊!誰說她是罪人?你有充足的證據定她的罪了嗎?”趙閔齊走出來,端過崔明珠手上的飯菜,語氣十分冷厲。
羅岫愣是被他看得不敢吱聲。
只能怯怯地跟在二人身後進入了裡間。
床前三尺的距離,架起了屏風,羅岫只能看到一個躺在床上的身影,並未得見太子真顏。
但他仍舊不會懷疑屏風那頭是不是真的太子。
因為普天之下,沒人敢冒犯皇家威儀。
至少明面上不敢。
“臣叩見太子殿下,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羅岫拜手稽首,跪地叩頭,四拜成禮。
“免禮。”太子聲音仍舊虛弱無力。
羅岫起身站在一邊,眼角餘光時不時打量著屏風上投出的那道影子。
“聽聞羅大人抓到了月前逃出京都的江洋大盜?”
羅岫神經一繃:“回殿下的話,尚在調查中。”
“嫌犯何在?”太子雖然病弱,聲音虛浮,可與生俱來的皇家威勢仍舊壓得羅岫不敢撒謊。
他差點又要跪下去,強裝鎮定:“便是.....便是下官身邊這位姑娘。”
“哦?你的意思是說,本宮的廚娘是江洋大盜?”太子加重了語氣。
羅岫再也穩不住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太子明鑑!下官只是依法辦事,在崔明珠的院子裡搜出了大批被盜的黃金,下官.....下官只是正常調查啊!絕無冒犯殿下之意!”
“好一個依法辦事!本宮問你,按大昌賦稅法,每年每戶糧稅多少?”
羅岫捏緊了衣袖:“每年每戶三十稅一。”
“那你是怎麼收的?”
羅岫抹了抹腦袋上的汗,如鯉在喉,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答不出?本宮替你答!”
“你江南西道六州,每年每戶按十五稅一收取!”
“本宮再問你,人頭稅是如何算的?”
羅岫已經在發抖了:“人人年十五以上至.....至五十六出賦錢,人百.....百二十為
一算,治...”““治庫兵車馬。商商人奴奴婢倍算,人二.....二百四。”
“原來羅大人都知曉啊!那你又是怎麼收的!?”
這次太子根本不給羅岫開口的機會,兀自替他回答:“年十至十五,人二十錢!年
十五至六十,人百五十!商人奴婢,人三百!”
“羅岫!本宮不知,這大昌的律法什麼時候由你來定了!”
“還有其他賦稅,還需要本官一一給你指出來嗎!?”
“饒州大水,你身為江南西道城守郡,不僅毫無作為,甚至還增加百姓負擔!你該
當何罪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