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南西道城守郡羅岫的事,許大人不會不知道吧?”太子的笑越發冷。
許安年額頭冒汗:“略有耳聞。”
“羅岫的人頭,本宮親自監斬的。”太子逼近許安年。
許安年嚇得後退一步。
這樣的太子太嚇人了。
一直以來太子都溫和的,待人進退有度,從未如此咄咄逼人。
怎麼和趙閔齊出去混了一兩個月的時間,回來就這般雷厲風行了?
“倘若在座各位都是清官,富商之財,如何能夠打動諸位?”
“商籍浪子又如何能夠禍亂朝綱!?”太子這一聲質問,嚇得不少官員都開始心慌。許安年到底是丞相,見過大風大浪。
很快就冷靜下來:“殿下只拿當朝說事,日後若是我們都已經解甲歸田,朝堂之上
出現新的人,又如何保證不會出現買賣官員的事情發生?”
太子早就在崔明珠跟前問過同樣的問題。
屆時崔明珠說的話,拿來堵許安年的話正好!
只見太子撩起袍子,又是一跪:“皇上,兒臣認為不僅要開放商籍科考,還要開放奴籍科考。”
百官剛嚥下去的千言萬語,頓時又噴薄而出。
“殿下!你這是在侮辱天下文人!”
“奴籍怎麼能夠科考?”
“他們天生為奴,怎麼能夠出入大昌的朝堂!殿下說這話,究竟意欲何為!?”不僅僅是百官,皇上也有些不可思議。
他本以為太子只是想開放商籍科考。
畢竟昨日在御書房,太子沒有提過奴籍的事情。
太子對百官的指責充耳不聞,只對皇上道:“奴籍才子若能入朝為官,必能牽制朝堂平衡。不僅僅是奴籍,包括身有殘缺者,以及家世汙點者,只要參考學子本身人品沒有問題,都可以入朝為官。”
朝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。
百官都被這一番話打懵了,太子莫不是鬼上身?
這話一句接一句,還句句都有理。
皇上摸著下巴,思索著太子的話。
雖然事情發展和他們之前商量的有點不一樣,但整體來說,只要能夠完成科舉改革,對大昌國而言,都是好事。
“眾愛卿還有何異議啊?”皇上問眾大臣。
百官面面相覷,無人應答。
話說到這個份上,誰心裡都清楚。
科舉改革的事情,是皇上動了心思。
太子不過是個出頭人而已,他們可以頂撞太子,卻不能公然忤逆皇上。
許安年的臉色很不好看,卻也沒有再爭辯。
垂首道:“臣無異議。”
百官便跟著道:“臣等無異議!”
皇上展露笑顏:“既然眾愛卿都無異議,那就退朝吧!禮部尚書跟朕來御書房。”
“恭送皇上!”
等皇上走了之後,百官才陸續退出大殿。
許安年拉住禮部尚書趙棠:“趙兄慢走一步。”
趙棠回頭一看是許安年,頓住了腳步:“許大人有何要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