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呀。”
畫風突變,章正則接招有點困難,他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,咳了幾聲。
靜默中,蔣靈均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接著就毫不客氣地給自己來了一掌,恢復正常的速度像變得不正常一樣快。
她穩穩當當地丟擲問題,“什麼時間,地址在哪兒?”
“下午三點,地址我待會兒發你手機。”
“好。”
蔣靈均結束了通話後,章正則這才把手機放回了辦公桌上。
這裡是他的辦公室。
不流於俗的辦公室設計風格,這裡處處演繹著一個高品質的空間。
&nir Kagan的沙發和椅子、Sebastian Herkner的桌子、Serge Mouille的吊燈、Jens&n的雜誌架,個性與簡潔相互交融,流暢的曲線讓整個設計格外出彩。淺色如白色灰色是裝修風格的主色調,點睛之筆如吊燈的黑、裝飾畫的顏料色、盆栽清新的綠,都讓人感覺耳目一新。
從大學時代創業至今,種種的經歷都在敦促著他快速成長。但這麼多因素當中,起決定性作用的只有一個人。
這個人是他的母親,他唯一在乎過的人。
可她,幾年前去世了。
這間辦公室雖然處處體現著他的心血與付出,可說到底,這個空間裡唯一被賦予了感情的東西只有一樣--擺放在電腦旁邊的照片。
幾年來,他所處的環境在變,身份在變,很多東西都在變。唯一不變的,就是他從來都把這張合影帶在身邊。不管把家搬到哪裡,也不管去哪座城市、哪個國家。
照片中的女人燙著她那個青春年代流行的捲髮,笑靨如花。她半摟著的那個小少年,身著校服,毫無形象地笑咧了嘴巴,能看到兩顆門牙的位置空洞洞的。
章正則有那麼一瞬間凝固了視線,可這樣的時刻像流星劃過天際那樣短暫,他很快就恢復如常,只是嘴角揚起了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。
回憶傷心的過去並陷入進去是失敗者的習性,他絕不允許自己成為過去的那個自己的傀儡,他也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失敗者。
他繞到辦公桌後面,打內線電話讓私人秘書準備一套西裝送進來。
另一邊。
蔣靈均頭一次覺得自己電話業務如此繁忙,先是主動和表哥通話,再是被動和章正則通話,現在又要主動和頓頓通話。
關於主動和被動的區別,蔣靈均很快就能見識到。
而令她吃驚不已的是,見面地點就在她家附近。這一點對於“能坐著絕不站著,能躺著絕不坐著”的她而言,很是滿意。
頓頓大老遠從自家趕到她家的時候,蔣靈均已經坐在客廳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劇了。頓頓是那種晚上睡覺都有可能不會卸妝的人,平時更是嚴格遵循著“不化妝不出門”這條定律,於是乎,蔣靈均也養成了等她的習慣。這一次,自然是也不例外。
“又在播還珠格格?”頓頓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。從小到大,雖然她一直沒有從頭看到過尾,但是,這部劇在她這裡,成功地混了個臉熟!
蔣靈均也很無奈,“本來是暑期檔,現在看來能趕上寒期檔了。過年的時候正好是一賀歲大片,哈哈。”
說著話,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口。就在蔣靈均彎腰換鞋的時候,頓頓猛地開口:“等等!”
她上前一步拉住蔣靈均的胳膊,微微皺眉,“你就打算穿這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