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風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盡長安花。
袁熙一路南下,終於到了冀縣。這一路收穫滿滿,不僅結識了烏桓單于,還收了田疇這麼一個“求知慾”強烈的人才。以至於回到冀縣以後,還在暢想著域外風光。
冀縣早就鬧翻天了。
十幾路縣令收到他的召集令,風塵僕僕趕來,卻被晾在一邊,怨聲載道。奔著招賢令前來效命計程車子來了一撥走了一撥,牢騷不斷,將袁熙的名聲都給傳臭了。還有奉命從易京前來的高升校尉,此番是將手中兵馬交與袁熙,需要當面交接。沒有袁熙的允諾,連駐紮都沒地方駐紮,幾千人馬每天就無所事事。
袁熙回到冀縣第一件事,就是讓黃瞎子給田疇算了一下命。
黃瞎子慘兮兮道:“老夫最近每日要算十次八次命,已經將天機洩盡,恐怕不久於人世矣。”
袁熙有些不滿意了,這點小心思他還是明白的,於是道:“你不算,那一百金就別想拿到手了。”
“算,算。”
黃瞎子顫巍巍地給田疇摸了摸,田疇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道:“你一方大員,信這種術士之說,還能有何作為?我田子泰是堅決不信這一套的。”
黃瞎子摸了兩遍,甩了甩手,沉吟道:“這位先生的命格,有封侯之相啊。”
田疇嘟囔道:“封侯?我才不在乎呢。”
黃瞎子道:“可惜啊,緣差一線,終究還是晚節不保。”
田疇嚇得跳了起來,道:“如何晚節不保?”
黃瞎子摸了摸頜下的鬍鬚,道:“這老夫就不知道了,我只是從命相上推斷,若是事事都能預見,豈不成了神仙。”
田疇想要再問,但終究沒有說出口,於是嘆了一口氣出去了。
袁熙嘿嘿一笑,道:“黃瞎子,你最後是嚇他的麼?”
黃瞎子身子一震,連忙道:“還是沒能逃過大人的眼睛。也是小老兒看這位先生頗為自負,故意以言語試探而已。罪過,罪過。”
袁熙道:“也好,他反正不信命術,敲打一下也好。陸大呢,奔著招賢令來的人還剩下多少?”
黃瞎子道:“有三十餘人。都在府中候著呢,有些耐不住性子的,都已經走掉了。大人,你這招可真是毒辣,一下子將誠心的人給分出來了。”
袁熙道:“他們的命你都斷過了嗎?有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,平庸的人我可不想要。”
黃瞎子道:“都不算太出彩,營營碌碌,做個小官小吏,品格方面絕沒有問題。”
袁熙道:“那好,都分派下去,讓那些縣令帶回去,做個主簿也好,縣丞也罷,到一線去工作。等到來年再看各自的成績。”
黃瞎子又是一震,嘆道:“大人這麼做,可要寒了人心了。這麼打磨,似乎有點太過了。”
袁熙道:“宰相必起於州郡,猛將必發於行伍,沒什麼可惜的。按我的預計,最後能留下了兩三個,算是好的了。”
他和黃瞎子說完,陸大也堪堪進了屋。袁熙對陸大道:“走,帶我去見見那些應召而來計程車子,給他們鼓鼓勁。必要的精神激勵還是要有的。”
陸大面容一皺,道:“有客人上門求見……”
袁熙問道:“什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