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討了個沒趣,互相瞧了一眼。
還是毛寵道:“聽說小姐好讀書,我等也聖人門生,也算是同道中人,大家討論討論,你何必別過臉去,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呢?”
那女子開口道:“子曰,‘巧言令色,鮮仁矣’。又曰,‘賢賢易色。’一個不過是我夫君的弟弟,而你更是一個外人,如今我夫君在外頭事客,你們兩人卻趁虛而入,偷偷摸摸。其君子哉?其小人哉?”
袁尚和毛寵兩人被她批了一頓,有些尷尬,本來只是來看看美女過過眼癮的,誰知道還要引經據典講道理。而袁熙則捂著頭,心想這聲音倒是挺好聽的,但到底曰了些什麼東西呢?
袁尚答應帶未來心腹毛寵開開眼界,若是這麼就被說退,豈不是大失面子。想到自己將來是要繼承大業的人,在心腹面前丟了面子那還怎麼服人。便又道:“嫂子……”
“滾!”
“子昀兄,不可莽撞!”
哐當——
“哎喲!”
眼見著對方對自己媳婦動手動腳的,站在門外的袁熙勃然大怒了。
說實話,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火氣,這個女人雖然名義說是他老婆,但也不過是穿越後的關係,一面都沒見過,不可能有什麼感情。但他就是看著這兩個無恥之徒不爽。興許是聽說之前兩人謀劃著奪嫡的事情時,幾乎沒有提到自己這個二哥一句,又興許是上午的李代桃僵,簡直是在自己頭上蓋綠帽。而現在兩人又堂而皇之地調戲自己的老婆,顯然也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。這個穿越前的袁熙,難道就這麼不受待見嗎?
“住手!”
袁熙虎吼一聲,跨過了門檻,大步流星地走進去。
只見那女子穿著紫色衣服,已經被逼到了床角,正背過身去。而兩個大男人則回過頭來,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。
袁尚這個人還真是不怕自己的二哥,眼見著他撞破了兩人的不軌舉動,反而笑嘻嘻地說道:“我們怕嫂子一個人冷清,便過來陪陪她,順便討論一下詩書經典。二哥,前廳的酒宴結束啦?”
袁熙本來身高就不如他,氣勢上實際上矮了一截,而長得更是寒酸,就連毛寵都比他帥。這樣氣勢洶洶進去,居然壓不住兩人。
他一眼看到牆上正懸著一柄劍,便順手抽了出來。頓時滿室寒意,劍光流離,照得袁尚和毛寵兩個人終於臉色大變。
“二哥,你喝醉了。冷靜一下。”
而毛寵也只是一介書生,連忙袁尚的衣袖,嚇得躲到他身後去。
袁熙大喝道:“閉嘴,誰是你二哥?我他媽是穿越來的!”
袁尚心中大震,糟了,二哥今早的狂症是不是又犯了,怎麼無端端說起怪話來了。他將毛寵拉到身前向前一推,藉著這個空檔然後迅速連滾帶爬朝著門口跑去。
毛寵也是無辜,腳下拌蒜,一頭朝著袁熙栽過去。而袁熙正巧將劍一橫,準備嚇一嚇兩人。這樣子,就好像是毛寵故意將頭湊了上去。
也是巧,一時間,那劍居然如砍瓜切菜一般,根本不用力,劍身輕輕一摩擦,噗嗤,就嵌入了毛寵脖子裡面,割開一道血紅的口子,血花四濺,熱乎乎的漿液噴在臉上,將眼睛都迷住了。毛寵哼也沒哼就沒氣了,身子軟倒在地上。深紅色的血液湧出,沿著地上方磚之間的縫隙蔓延開來,一股血腥味充滿了整個屋子。
剛剛一直別過頭去的甄氏朝這裡撇了一眼,“啊”地驚呼一聲,便伏倒在了榻上,居然暈過去了。
袁熙倒是酒後膽壯,並沒有怎麼驚慌。可能是自己穿越過來,一直恍恍惚惚,外面的人和事物都覺得不太真實。這個人輕而易舉就死在自己面前,他也覺得不過是場夢境。
不過……這場夢似乎也快要驚醒了。
就在這時候,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