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黎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懷抱,她也有些著急了,她看著宴遲,哆嗦著唇瓣告訴他,“我只是想讓江瑤芝心裡舒服點,你懂嗎?只有折磨了我,只有我痛苦了,她心裡才能舒服點,你懂嗎?她心裡舒服點了,也許在她想要動我孩子的那一刻,就能心軟一些,旁的我什麼都做不了,我只有按照她的要求做。
你說苒苒他們去救孩子了,在孩子沒救出來前,我不能停下來。”
蔣黎掙扎著從他的懷抱裡下來,她雙腿著地時,身體狠狠地歪斜了一下,扶住旁邊的牆壁才站穩,她靠在牆壁上看著宴遲緊蹙的眉心,看著他難受的臉,告訴他,“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,讓自己稍稍安心一些的事情,你就別阻止我了。”
蔣黎站在雨幕裡,渾身發抖,身體每一處關節都在疼痛,膝蓋更是被劃破,現在進了雨水,刺骨的痛到麻木。
蔣黎感覺自己的雙腿沒有什麼知覺了,可她依舊雙膝一彎跪了下去,沙啞的聲音依舊重複著那句話。
宴遲站在旁邊看著她,抿緊薄唇,再沒有說一句,可他眼裡滿是痛苦複雜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宴遲抬起手腕,看了一眼時間,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,蔣黎一路從法院跪出來,已經跪了不少路了。
現在一切希望只能寄託在沈寧苒和薄瑾御那裡了。
何家。
此刻時間已經來到了九分鐘。
江瑤芝緊張得滿頭大汗,抬手扶住旁邊的椅子,手指用力到骨節泛白。
而外面,沈寧苒看了一眼時間,再回頭看向何君澤,聲音有些冷,“看來你媽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,你們別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,時間一到,我不會手下留情,所以你們最好祈禱她快點想通。”
何富海聽到沈寧苒的話,奮力地掙扎,“不要,不要,再給我一點時間,再給我一點時間。”他衝著地下室大門大喊,“江瑤芝,你是聽不到嗎?你想要看著你兒子死嗎?江瑤芝,你真的想看到你的兒子死嗎?”
沈寧苒不給他們墨跡的時間,看著手腕上的手錶,開始倒計時:“三!
二......”
在沈寧苒喊出一聲前,怎麼都傳不來回應的地下室,終於傳來了回應,裡面的人大喊道:“住手!你要是敢動我兒子,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孩子,你可要想清楚。”
江瑤芝胸有成竹地威脅著沈寧苒。
她以為這樣有用,卻不成想,沈寧苒道:“好啊,那你動手啊,反正那也不是我的孩子,她死不死的,你以為我真的在乎嗎?她如果真的死了,你以為我會心痛嗎?
不會。
可是你會。
現在我要剁的是你親生兒子,你如果真的想要跟我比比誰心狠,那就動手吧,你動孩子一根毫毛,我動你兒子一根手指,你弄死孩子,我也一定會讓你兒子化成一團灰。”
沈寧苒的聲音冷得宛如冬夜裡的寒風,冷得讓人發顫。
江瑤芝聽著沈寧苒的話,心瞬間漏跳了一拍。
“你敢!”
“你要不要試試我敢不敢?”
“我告訴你,孩子現在就在我手裡,你要是敢動我兒子,我一定會弄死這個孩子。”江瑤芝依舊拿著這個孩子威脅沈寧苒。
可這對於沈寧苒來說根本沒有,沈寧苒不接受這樣的威脅,“我說了這不是我的孩子,她就算真的被你弄死了,我也不會傷心很久。”
“可這是蔣黎的孩子,你不是一直在幫著蔣黎,你怎麼忍心她的孩子死?沈寧苒,我知道你在裝,別裝了,你根本不捨得這個孩子出事,孩子要是出事了,你跟蔣黎也不好交代吧。”
沈寧苒根本不跟她多墨跡,“好啊,既然你這樣說,那我們動手吧,你看看我舍不捨得。”
沈寧苒絕對不給江瑤芝拿捏的機會,一直掌握主動權。
“你敢!”江瑤芝大喊,“沈寧苒,你敢動手試試!我一定會殺了孩子的。”
沈寧苒絲毫不擔心,“那就試試。”
沈寧苒毫不心慈手軟,抬了下手,身後的保鏢直接拿起了匕首朝何君澤走去。
何富海在一旁驚恐地大叫了起來,“住手,住手,住手,你們住手,你們不能傷害他,你們衝著我來,你們衝著我來不要動他!
江瑤芝,你簡直喪心病狂,江瑤芝,你會後悔一輩子的,你會害死君澤的!江瑤芝,你聽見了沒有,如果君澤死了,就是被你害死的,你就是害死君澤的罪魁禍首,江瑤芝!”
江瑤芝聽到外面的動靜,在裡面不斷拍著門,試圖吸引外面人的注意,她邊拍著門邊大喊道:“沈寧苒,你不準動我兒子,你動我兒子我不會放過你的!我不會放過你的,我要弄死這個孩子,對,孩子,孩子就在我手上,你敢動手我就掐死她,你聽見了沒有?敢動手我就掐死這個孩子......”
江瑤芝在裡面喊得聲嘶力竭,就是沒有開啟門的跡象。
而沈寧苒也沒有讓保鏢停下來,任由江瑤芝怎麼呼喊,沈寧苒像是聽不見一般,保鏢已經來到了何君澤的旁邊,一個保鏢拽住何君澤的手摁在桌子上,另外一個保鏢拿著匕首上前。